陳烈的親兵發現了異常,立刻報給張錯。
張錯布置好弓弩手,來到行轅門口厲聲喝道:“陰山府沒有任何證據,就敢抓捕一位三品懷化大將軍,一旦最終調查結果與大將軍無關,就算是你們陰山府陸光輪陸使令也擔待不起,還不快快放人!”
柳如歌早就對此有了心理準備,拔出劍來架在陳烈脖子上,大聲喝道:“誰敢進來,立刻會看到陳烈的人頭落地,不信你們就試一試。”
“一個區區預身,竟敢如此大言不慚,誰給你的膽量?”
就在這時,大軍中響起一個渾厚的嗓音,那嗓音在強大靈蘊的加持下,化作颶風衝入大將軍行轅,雖然沒有獅吼功那麼可怕,但仍讓柳如歌“噔噔”連退數步,她本就被王通震傷了內腑,如今更是傷上加傷,抑製不住地嘔出一口血來。
軍中緩緩走出一個兩鬢斑白的灰袍老人。
“郭先生。”張錯精神一震,忙向老人抱拳道,“陰山府欺人太甚,還請郭先生主持公道。”
“老夫雖非陰山府之人,可是在陰山府卻也認識不少朋友。”
灰袍老人郭先生負著手一步一步走到行轅外麵,龐大的靈蘊頂開一切障礙物,大將軍行轅被整個掀起,內外兩相照麵。
他上下打量著柳如歌,似乎沒想到劫持陳烈的會是一個這樣美貌的女子,眼縫裡透出絲絲貪婪,“小姑娘,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惹惱老夫,否則不管你是不是陰山府的人,老夫都不會再手下留情。”
柳如歌從靈蘊的強度判斷,這是一個照骨入境的高手,至少在檀州是可以橫著走的。她知道就算自己全力出手,將家傳劍訣發揮到百分百完美的程度,也不可能傷到對方一絲一毫。
但她是一個很倔強的人。
她一旦決定相信一個人,就會無條件相信到底。
她一旦決定做一件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到底。
不到最後結果出爐,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她的決定。
她冷冷地盯著灰袍老人,一字字說道:“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你再有任何異動,我保證陳烈的腦袋一定會掉下來!”
她的咬字是如此的清晰入耳,話音是如此的鏗鏘有力,語句是如此的堅定不移,讓人無從懷疑她的決心。
她就像鐵樹上盛開的一朵玫瑰花,那麼的嬌豔,又那麼的頑固。
周圍的每個士兵都動容了,他們知道,她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在她死之前,就一定會斬下陳烈的腦袋。
陳烈臉色變了,張錯臉色也變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暴烈、頑強的女子。
“老夫縱橫河北道十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郭先生跺一跺腳,龐大靈蘊湧出,如閃電般快速,如毒蛇般精準,霎時間咬住柳如歌的劍。
柳如歌臉色一變,但她除了握劍的手以外,還有一隻左手。她的左手已經掐住陳烈的脖子,但是陳烈突然擰轉身形,突然從小腿上拔出匕首刺向柳如歌的小腹。
這一切的變化是如此之快。
柳如歌眨眼就陷入了必死之境。
就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墨衣少年從天而降,一腳就踩滅了郭先生的靈蘊,另一手以極其精準的擒拿手法扼住陳烈的手腕,匕首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刺入陳烈自己的胸口。
砰砰!
場外人隻聽見兩個奇怪的響,郭先生“噔噔”退了兩步,陳烈慘叫著飛了出去。
“主君……”
柳如歌定睛看清來人,心神一鬆,軟軟倒了下去。
“如歌,你立了大功,整個河北道的百姓都應該感謝你。”
來人自然是秦霄,他及時扶住柳如歌。看到小女仆蒼白得近乎於透明的臉色,一股無名怒火騰地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