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天際雨幕裡,羽青瓷輕踩九瓣蓮紋,少年那寬厚手掌的餘溫還在肌膚裡跳躍,耳尖泛起薄紅,輕咬下唇:“你若不是他,縱使有負蒼生,我也要殺了你!”
……
秦霄回到客棧的時候,隻見周過在給杜子均療傷。看到杜子均泛紫的麵龐,他吃驚道:“趙斬的魔煞還在影響他?”
“不,他中了毒。”周過麵色凝重。
杜子均勉力睜開眼睛:“秦霄……如歌,如歌被人擄走了……”
“誰?”
“她的同門,假裝給我療傷,然後給了我一刀……可惡的女人!”
“你遲早死在‘色’上麵。”周過麵色憂鬱,轉頭卻不見了秦霄的蹤影。
……
三元劍派的牌樓下,無人值守。這在以往是難以想象的,整個門派宛如空了一樣,沒有半點的生機。
“來晚了……”
雨霧朦朧中,連排的樓閣裡分明沁著血色。
秦霄心裡浮上不好的預感,跨入牌樓,天上猛地打起一道響雷,雷聲之盛,如同雷神暴君親自打下天譴,小雨轉為暴雨。
雨霧中便顯現出一個纖細高挑的女子身影。
“如歌?”
秦霄走近了些,隻見柳如歌的素白長裙上染著鮮紅的血漬,如同冬夜裡悄然盛開的血梅。三千青絲披散開來,任由暴雨衝刷而一動不動,仿佛要洗去身上的某種命運枷鎖,即使春光乍泄也毫不在乎。她的手上緊緊地握著本命劍——逐月劍上凝著連暴雨也衝不開的血跡。
“好清秀的姑娘,讓我看看你的內褲好嗎?”
柳如歌仍然隻是木訥地站著,即使秦霄鑽到了她的裙底下。
秦霄敏銳感知“大道”氣息——與折翼成靈那日極為相像。
人本就是萬物之靈,還怎麼點化呢?
除非覷見了自己的“道”。
如歌,你的道是什麼?
秦霄利用武界深入探索,在與武魂艱苦的對抗下,終於感知到女仆身上的變化——命運長河裡偶然濺起的水花,隱隱形成一個“殺”字。
柳如歌忽然退了一步,跪下來捧著秦霄的臉:“如歌的家,沒有了。”
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撲簌撲簌打在秦霄臉上。
“我們回家。”
……
“主君,內褲是什麼?”
“哦。就是褻褲。”
“下流。”
“真下流。”
“嗯?”
“沒事,我在譴責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