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湘突然道:“你夜闖穆國公府,是為了逼問聶湘半年前的非禮案的真相吧。”
“你知道?”秦霄神色一動。
聶湘神秘一笑,瘸腿黑貓突然跳到她肩上,被她一指崩飛:“我雖然不知道那封信是誰給她的,但我知道這是魔神教布局的一環,你被貶到武安縣縣衙是整個陰謀的開始。”
“又是魔神教!”秦霄眼睛微微眯起。他記得當初周過找到他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這次回洛陽來,不止是為了疑似阿瓷的女子,也為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世狀況。他總覺得這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什麼,即使到現在,即使他的實力已經遠超前世,隱隱的提線木偶的違和感還是沒有消失。
“魔神教的布局,就是‘天崩計劃’?”他突然道。
“羽師叔已經透露給你了?”聶湘有些氣鼓鼓的,“說好的大家都不告訴你這件事。”
秦霄翻了個白眼:“你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聶湘哼哼道:“這也是為了你好啊。魔神教的實力你隻見識了冰山一角,一旦他們發現……動真格的,可不是‘三生棺’這種小場麵。”
發現什麼會動真格的?
秦霄皺眉,“大家”又是誰?難道是整個天山?原主與天山到底有什麼淵源?周過口中的“希望”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些疑問在他腦海裡像禿鷹一樣盤旋著。
非禮案、勾結魔道、天崩計劃、饕餮凶魂,目前已知的是這四個事件環環相扣,馮伊在這裡麵,恐怕連過河卒都算不上,頂多隻是湍流裡的一粒河沙。
“從前我在洛陽做那些混賬事,你不反感我?”他旁敲側擊地試探起來。
“那時的你還沒有醒靈,是個十足的被門板夾過的笨蛋。”聶湘歪頭回憶,“而且師伯說,你會那樣也是有因果的,這個因果我們不能插手,隻能你自己去發現、去領悟,因為那是你的人生。湘兒不太懂呢,湘兒隻覺得,從前的秦霄蠢笨得討人嫌,現在的秦霄很聰明,身上氣息也很好聞……”
少女的耳垂悄然泛紅,夜風輕吟,拂動著心弦。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她突然眼珠子亂轉,“如果你能收留我兩天的話,我可以幫你解答其中一個。”
“說話算話?”
“你小看我,本姑娘向來一言九鼎!”
秦霄不懷好意道:“你不怕我對你心懷不軌?”
“哼。”聶湘傲然挺胸,劍袍旋開如櫻花綻放,“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一股強橫的靈壓混著雪鬆蜜桃香震蕩開來,四麵窺探的視線立即消失於無形。
秦霄瞥悄悄對比了那與年齡不太相符的傲人曲線,發現竟與小女仆不相上下。
二人飛過秦府高牆,來到點翠軒外,隻見“五虎上將”醉倒在牆根下,趙德柱抱著一大壇酒,嘴裡喃喃念叨著:“四郎,老夫掐腳一算,今夜凶星高照,恐有小人作祟,不宜出門啊……”
“靠,都被埋伏完了才說。”
秦霄很想踹上一腳,但想到小老頭半年來孤苦無依,又心生不忍。
這時柳如歌突然從門洞裡疾步走出來,看到聶湘微露愕然,也顧不上詢問,凝聲道:“主君,我查到馮伊背後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