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壽和顧城都能理解秦俊的失態。
銜香不解道:“備身考核怎麼了?”
張壽如數家珍道:“銜香姑娘有所不知。靖魔司獵魔備身,從四品下,與六部侍郎、中下州刺史相當,要知道半年前秦四郎還隻是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蠢蛋,如今卻被提名備身考核,而且據我所知,能參加備身考核的,都是在靖魔司積累了足夠功勞和資曆的預身。”
“哪怕隻是獵魔預身,也相當於從六品,與英傑兄平起平坐。”他的麵上掛著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容,“英傑兄自啟蒙至今,寒窗苦讀十五載,終於高中進士,憑自己的努力才爭取到平安縣縣令之職,相比秦四郎不知多付出了多少心血……”
銜香一下子豁然貫通,滿麵薄霜為心上人鳴不平:“憑什麼呀,就憑他是獵魔人嗎?”
“我約了一個朋友,”張壽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靖魔司正式的獵魔人,他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張壽,你在嗎?”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一下,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壽連忙親自開門,把外麵一個男子請了進來。
顧城有些不情願地站起來。
眾人見過了禮,表麵客套地寒暄兩句,又分彆坐下。
通過交談,秦俊得知男子名為林濤,今年初加入靖魔司的獵魔預身。
林濤不是很熱情,隻對著張壽說話:“你父親讓我轉告你,不要成天花天酒地,多回家溫習功課。畢竟在這個時代,不能醒靈就隻能科考才有出路,沒有功名官身,你就算有錢也是人下之人。”
“是是是。”張壽賠著笑臉說,“林預身,這趟請你喝酒,是有些小事要打聽。”說著很識趣地端上一盤銀子,又給身邊美姬使了個眼色。
身邊美姬有所意會,便款款地扭到林濤身邊坐下。
林濤臉色稍霽,但還是有些不耐煩:“你們這些官官貴貴的也真是奇怪,獵魔人的事情打聽那麼多做什麼。快點問吧。”
秦俊與顧城的臉色都很難看,張壽卻習以為常,嘿嘿笑著道:“是這樣的,我聽說靖魔司有個很奇怪的人,名叫秦霄,明明是戴罪之身,卻被提名備身考核,這是為什麼呢?”
“秦霄?”林濤眼睛眯了眯,“你們的消息落伍了,他已經不用考核,司主當街授予他備身之銜。”
“他憑什麼?”秦俊險些情緒失控掀桌。
“就憑聶湘聶姑娘看上他了。”林濤說這話的時候目中閃過嫉色,報複性般在身旁美姬的神秘部位上抓了兩把。美姬麵露痛苦之色,卻不敢叫,仍自強顏歡笑。
“林預身是說,那位聶姑娘?”張壽震驚。
秦俊想到白天在府裡出現的聶湘,不由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顧城不明就裡:“哪個聶姑娘?”
張壽道:“小侯爺可知一年前轟動洛陽的‘花魁失顏’事件?”
顧城細細回想:“你說的是一年前天水苑新選花魁步搖姑娘遊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