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知道更多島國內情的鬆井石更,此刻感到了陣陣不妙。
知道不能任由中華人,這種反抗的情緒繼續發酵下去;四行倉庫的謝團長和那些守軍,也必須儘快地剿滅。
於是在本能之中他拿起了電話,打算讓電訊部門發布命令,讓大川內立刻對四行倉庫發起進攻。
哪怕魔都特彆陸戰隊死光了,也要把那一個該死的倉庫給打下來。
隻是拿起電話之後,鬆井石更無奈地想到了一點:
他當前的身份雖然是魔都派遣軍司令,但畢竟是陸軍出身,基於帝國海軍與陸軍之間巨大的齷齪。
大川內這一種海軍馬鹿的少將,並不是多麼會聽從自己一個陸軍中將命令。
命令下達了之後,大川內那一個家夥估計還會是今天中午,麵對自己詢問時的一個同樣的回複:
部隊傷亡慘重,士氣低落,需要休整一個晚上才能發起進攻。
最終在長歎了一聲,鬆井這老鬼子還是放棄了立刻進攻的命令。
心中卻是決定了一點:要是明天大川內那個海軍馬鹿,還未攻下四行倉庫的話,自己就算是將官司打到大本營去,也要狠狠收拾一下那個家夥……
而除了充當義務哨兵,進行了一場大遊行之外,魔都民眾們還做了其他很多事情。
比如:他們為倉庫中的守軍,還有湧入了租界的難民,進行了一場大型的募捐。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一個個拿著募捐箱的人員在遊走之外,還有一個個募捐處被臨時地搭建了起來。
正如他們的口號一樣:踴躍捐助、不論多少,慰勞將士、救濟難民。
在不斷傳入了耳朵中的口號聲裡,中年男人李勇遲疑了許久後。
還是走下樓,取下了手腕上的一塊瑞士手表,扔進了募捐箱裡後;不顧後麵要他留下姓名的聲音,轉身就走了。
哪怕那一塊瑞士手表,是他已經過世的老爺子,在當初留洋時送的禮物,對於李勇來說很有紀念意義。
但是中年男人相信一點,如果這塊表賣掉的錢,用在對麵那些真打鬼子的國軍弟兄身上,又或者是即將餓死的同胞難民身上,肯定會更有意義。
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上,餛飩小販鄭阿狗將一把零零散散,帶著油花的鈔票,也一股腦地塞進了募捐箱子裡。
在塞進募捐箱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回家之後,被妻子好一頓嘮叨和謾罵的結果。
妻子罵得肯定沒錯,她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小家;但是今天鄭阿狗這個市井小販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國、又哪裡有家。
甚至還有一個在魔都已經清冷天氣裡,依然穿著露大腿裙子,身上有著濃鬱香水味的大洋馬。
走到了一個街頭的募捐處後,將一遝錢和幾件金首飾放在了桌子上。
沒等大洋馬開口,邊上幾位婦人見狀之後,已經很是不屑地嚷嚷了起來:“彆要她的錢,她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毛子女人,都是一些臟錢。”
“我的父親是中華人,所以我也是中華人。”大洋馬淡淡地說道。
說話間,她臉上沒有任何被罵‘皮肉商人和臟錢’的憤怒表情,但是說著‘我也是中華人’的時候,語氣卻是那麼鄭重。
也許一切的原因,都是一種這個民族的兒女,對身上特有血脈的認同感。
哪怕她的職業和膚色、麵孔,在這一刻看起來與身邊的旁人很是有些截然不同。
也是在同一時間裡,魔都童子軍成員,楊惠敏走進了魔都市府張秘書的辦公室,開口就是一句:
“張秘書,我想給四行倉庫的國軍,送一麵旗幟過去,一麵我們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