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死死攥緊了九七式狙擊步槍,博叔對著謝團長用近乎哀求一樣的語氣,苦苦地請求了起來:
“謝團座,讓我開槍打死這個鬼子吧。
要是一槍不能打爆這個鬼子的腦袋,你把我的腦袋當球踢。”
因為他現在無比想殺人,雖然目前為止傷亡數字都沒有統計出來,可隻要一想起了剛才打掃戰場時,所見到一眾國軍弟兄們戰死的慘狀。
他就想要打死大川內這個鬼子指揮官,為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胡彪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渴望已經說明了一切。
隻是他們低估了傳統文化熏陶之下,謝團長等黃埔生心中,那種‘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榮譽感。
謝團長聞言之後,搖著頭說道:“不準開槍。
我堂堂中華軍人,氣度難道還比不上四個破島上來的小鬼子?不僅不準開槍,我還要去會會這個鬼子,看他有什麼屁話想說。”
說完之後,在人群中看了一圈下來後,最終將視線落在了胡彪身上。
又問出一句:“我謝某人這一輩子,從不貪婪和強占弟兄們的功勞。
胡德祿,四行倉庫能夠守到現在,你和三班一眾的弟兄的功勞最大,日後我自會報告給上峰,好好地獎賞你們。
現在的話,敢不敢與我出去。
讓這個叫大川內的鬼子知道,打敗他的人隻是一個士兵。”
“有什麼不敢的,能打死我胡德祿的子彈,鬼子都沒有造出來了。”胡彪一挺胸膛,如此咋咋呼呼地說了起來。
“那行!放下武器,整理軍容,跟我去會會這個大川內。”謝團長如此說道。
聞言之後,胡彪將身上眾多的手雷、DIY步槍,繳獲鬼子的王八盒子手槍,一一的放到了地上,足足堆出了不小的一堆。
這才是整理著頭盔,還有身上的軍裝。
隻是連續苦戰之下,滿身硝煙和血跡的他再整理,身上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乾脆在扣上了風紀扣後,便沒有再繼續折騰。
又不是去見老丈人和丈母娘,要那麼講究乾什麼?
見狀謝團長也沒有多說,招手示意著胡彪跟他出門。
出門前,胡彪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嚷嚷了一聲:“謝團長,且等我一分鐘。”
說罷後匆匆跑進了倉庫內部,等到再度出現的時候,手裡沒有多出任何武器,卻多了那一個藏著的徠卡照相機。
這是胡彪想到了這個相機,每次合照之後會死好些人的邪門情況。
想著能不能給大川內也照上一張照片,用類似詛咒一般的邪門手段,陰大川內這鬼子一把,讓他也倒黴。
哪怕他知道這想法幼稚,不科學,但是萬一有用了?
之後胡彪就隨著謝團長出門,在距離著大川內兩人不過十米遠的距離,就此停下了腳步,兩兩相對。
隻是在聽到了守軍很多戰術,居然是出自這個叫作‘胡德祿’的士兵,還有他一些身份是前桂軍士兵的夥伴。
以及看到了滿身硝煙和鮮血模樣,連骨子裡都透出了堅定的謝團長和胡彪兩人,大川內卻是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一是覺得這樣的一種強大的對手,能堅守下來原本就正常。
二是覺得在戰場上自己當前軍裝整潔,騎著高頭大馬的模樣和架勢相當違和,很是有些自慚形穢。
原本什麼‘謝團長這樣的人才,何不投靠帝國,一定的能得到重用’的說法,也根本沒有說出去。
最終僅僅是感歎了一句:“中華果然是地大物博,英雄輩出的所在啊。”
說完後,大川內轉身就想要離開。
胡彪見狀連忙開口:“那個姓大的鬼子,敢不敢讓我給你拍張照,讓524團的弟兄記住你這個仇家。
日後山水有相逢,一定打爆你的腦殼。”
“有何不敢。”大川內回答了起來。
於是在這個月色不錯的夜晚,胡彪對著大川內按下了快門;然後就是期待著後續發酵,等待一些神奇的事情發生,前提是這個相機真那麼邪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