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之後,七八十號進攻的鬼子,最前麵的一些都衝到了我們陣地前,不過二十七八米的位置上。
沒等我們拿起木柄手榴彈,對著這些鬼子砸出去,兩個長官終於動手了。
他們把手裡的粗管子高高揚起,扣動了扳機之後,兩發炮彈立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大大的弧線,向著鬼子鐵王八落了下去。
最先落下的一發偏離出了七八米,什麼東西都沒有炸到。
但是後麵一發,在操作者旭風長官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巧合地落在了鐵王八上麵。
然後一場無比嚇人的爆炸從鐵王八內部發生,巨大的衝擊波裹挾著坦克的殘骸和碎屑,劈頭蓋臉地向著四周招呼了過去。
估計是其中的炮彈,都被巧合地引爆了。
兩個鬼子的輕機槍小組和一個擲彈筒小組,當時就算離著有二十米遠,也被瞬間放倒。
同時被放倒的,還有衝上來那群鬼子中的後麵十來人;可以說瞬間中,這些鬼子就被炸傻了。
而在鬼子鐵王八爆炸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裡,梵高長官也喊出了一聲‘扔、衝’。
俺們立刻扔出了一個手榴彈,然後跟著衝了上去;衝向了被手榴彈又炸了一次後,已經隻剩下四十幾個的鬼子殺了過去。
當時俺們都有一百七八十人,算起來都能四個打一個了。
不曾想到,這些鬼子真是凶悍得緊,麵對俺們這麼多人衝來也是不退,反而是端著刺刀迎了上來。
俺們三個人,當時是跟著一個西北軍弟兄,殺向了一個拿著軍刀的鬼子。
那個西北軍兄弟不過是衝的稍快了一些,就被鬼子飛快地一刀劃開小腹,等到了我們衝到鬼子身前之後,他已經倒在了地上。
人倒是沒立刻死了,可是連腸子都流了出來,那弟兄怎麼塞也塞不進去。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後,身邊一個叫作‘花明’的莊稼漢被嚇壞了,扔下了手裡的步槍掉頭就跑。
說實話!俺當時也嚇得腿軟,可還是硬著頭皮一槍紮了過去。
沒紮中,被那鬼子揮著刀扒拉開了。
不等他揮刀砍我,另一個兄弟也是一刀紮出,還是沒有紮中;但那鬼子本能地退了一步,腳後跟絆到了一塊磚頭後,失去了平衡仰頭就倒。
俺當時也沒多想,趁機一刀就捅進了他肚子裡。
見血後俺不知道咋了,發瘋一樣地端著刺刀紮向這鬼子,一刀、兩刀,等到我被人拉住的時候,才發現這鬼子胸腹已經被捅得稀爛。
拉住我的人是旭風長官,這個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小子叫啥,今年多大了,五連幾班的?”旭風長官打量了我一眼後,嘴裡問出了這樣一句。
俺連忙回答了起來:“報告長官,俺叫潘於峰,剛滿十八歲兩個月,五連二班的。”
“下手挺狠的,是個打仗的料,你們二班長不是被炸死了嗎?現在你就是五連的二班長了。”旭風長官這麼說道。
就這樣,當兵的第二天俺就成了班長。
可惜五連的二班算上俺,當時也就隻剩下了五人;算起來在鬼子放炮的時候被炸死兩個,剛才的戰鬥中又少了三個。
等於今天的早上都沒有過去了,二班就死了一半。
其實在剛才的戰鬥中二班隻戰死了兩個,可花明那個莊稼漢才扭頭跑出十幾步,就被梵高長官一槍托打翻在地。
戰後,花明被當著俺們這些新兵的麵,一槍敲掉了腦殼。
收起了手裡的手槍後,梵高長官嘴裡喊出一句:“文書,給記上一筆,這個弟兄他是英勇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