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村口偽軍哨兵的交代,村子裡的鬼子和偽軍,目前全部居住在範地主家的前院。
因此在進門之後,指了一指前院左邊的幾間廂房,胡彪沒有說話,卻是用著雙手一頓比畫的方式,將以上的信息和戰術傳遞了出去:
“鋼鐵俠、豁牙子、老曹、悶葫蘆、你們四個跟來;每人帶上兩個新手菜鳥,又或者是我黨的同誌。
先摸進鬼子的房間裡,趁著他們睡著了,用匕首和刺刀給悄悄解決掉。
紮那娜、三胖你們和趙正,帶領剩下的同誌做好戰鬥準備。
把武器對準偽軍所在的房間,萬一我們的行動暴露,一定要壓製住那些偽軍,不能讓他們衝出來,為我們的行動爭取時間。”
在月色下看清和看懂了胡彪的手勢後,其他眾人都是鄭重點頭了起來。
沒辦法!他們的人數畢竟相當有限,所以隻能是先用有限的人力,去把那些熟睡的鬼子偷偷先乾掉。
剩餘的一百多個偽軍,隻能是放到後麵再說。
不過總的來說,問題也不大。
一方麵,隻要胡彪他們動手小心一些,說不定能在不驚動任何偽軍的情況之下,就將所有的鬼子在睡夢中給輕易解決了。
另一方麵,就算在乾掉鬼子的過程中出現什麼變故,將偽軍給驚醒了也沒啥。
因為紮那娜和巫師、趙正等人,可是在胡彪的安排之下,將兩挺MG34通用機槍,一挺捷克式機槍。
甚至是一門20毫米反坦克槍,作為核心火力加設了起來。
加上一些步槍和手槍火力,對準了偽軍們所在房間的門口和窗戶;屆時凶猛,甚至可以用相殘來形容的火力,完全能將偽軍徹底堵死在裡麵。
至於為什麼胡彪他們幾個老鳥,在用冷兵器殺死熟睡的鬼子,如此需要一顆大心臟的行動中,還要帶上本次的穿越者新手?
不擔心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因為沒經驗而鬨出什麼麻煩?
隻能說胡彪當然有些擔心,不過更擔心他們不能快速成長起來。
所以這種血腥的場麵,很有必要讓他們參與一下。
也許過程中會被嚇壞了,事後也會有著一些心理陰影,但也比他們真上了戰場畏畏縮縮,冤枉的死掉更好。
總之,胡彪這樣的一個安排,完全是為了本次的幾位新手好,很是有些苦口婆心的那一種。
唯一的問題是,他設想過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的種種問題。
但是絕對沒有想到過,會因為一些他想破腦殼都想不到的問題,而搞出了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亂子來……
“本質上,殺人和殺雞其實沒有任何區彆,無非是上前捂住鬼子嘴巴的時候,一刀對著脖子割下去,直接割斷了喉管就好……”
“鬼子根本就不能算人,殺了他們不僅沒有過錯,還是替天行道一樣的好事,光宗耀祖的了……”
“夥計!你一定可以的,放輕鬆一點就好……”
當與老馬一起,隨著悶葫蘆這個老鳥,向著一間鬼子居住的廂房,一路悄悄摸了過去的時候。
小河南這個新手菜鳥,不斷在心中如此強調著以上的內容。
算是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不斷做著心理建設。
隻是以上的道理他都懂,可惜不管如何做著心理建設,他心中依然慌張得厲害。
不過也可以理解,說白了!這貨在現代位麵,也就是一個嘴皮子相當利索,但是一輩子幾乎沒和人動過手的語文老師罷了。
講道理估計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動手就差點意思了。
幾乎每隔上幾秒的時間,他就會將原本在右手上死死攥緊的一柄刺刀,交到了左手上麵;空出來的右手,在褲腿上一陣用力地擦拭。
又或者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鏡,抬起衣袖在上麵擦拭一下。
那是因為他的手掌心不斷冒汗,黏糊糊的都感覺抓不緊手上的刺刀;以及眼眶裡不斷流進了汗水,刺激得眼珠子一陣陣地刺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這一個三人小組,其中打頭的悶葫蘆老鬱,將一柄薄薄的匕首伸進廂房木門的門縫。
一陣小心地撥動間,終於移動著老式門閂,將房門給打開了。
到了這個時候,其他幾個廂房門口的情況也都差不多,基本上都在鬼子毫無察覺之下打開了房門。
在隔壁門口帶著小姨子,還有一個我黨同誌行動的胡彪,再次揮手了起來之後。
一共五個小組的十五人,也紛紛摸進了分配的房間之中,算是開始了今晚行動之中最為關鍵的一步。
在跨過門檻的那一步,小河南看到了在大炕上睡成了長長一排,嘴裡呼嚕聲此起彼伏的鬼子們。
這哥們感覺雙腿有些不受控製的發軟,一顆心更是要從胸腔裡緊張地跳了出來。
怎麼辦?一狠心之下,小河南用力咬在了自己的下嘴唇,直接將嘴唇都咬爛了的那一種,希望用這一個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的辦法有用嗎?有,效果還相當不錯。
在嘴唇上的一陣劇痛傳來之後,小河南居然發現緊張的情緒好了很多,最少雙腿不發軟了。
靠著這樣的方式,他隨著前麵老鬱的腳步,向著大炕上死豬一樣的鬼子摸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後,這個現代位麵的語文老師,被鍋底灰塗抹到黑乎乎的臉上,立刻就是充滿了巨大的恐懼神色。
讓小河南如此一個巨大的反應,倒不是房間中的鬼子們,忽然被驚醒的原因。
他們此刻依然不知道死亡即將到來,一個個睡得正香。
實際上的問題,那是小河南在總算沒有那麼緊張了之後,卻感覺小腹之中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醞釀了一股洶湧澎湃的氣流。
這一股氣流是那樣猛烈,馬上就要不受控製地要宣泄而出,人都忍不住。
好吧!說人話就是:這一兩天的時間裡,天天逮著紅薯吃,哪一個好人受得了?
不吃吧?每天不是扛著鋤頭挖窯洞,扛著扁擔挑土,又或者是一天走上幾十上百裡的山路,體力嚴重消耗之下會餓得兩眼冒金星。
吃吧?這玩意吃多了燒心、讓人胃裡發酸,像是一個大牲口一樣,不斷從胃裡向著外麵泛酸水,也就是不斷喝水能稍微壓一壓。
然而這樣一個喝水的做法,不禁讓小河南經常會產生一個錯覺:
自己好像一個水桶一樣,行走之間不斷有著‘嘩嘩’的水花晃動聲。
更為要命的一點,還是不受控製地想要放屁,一放就是一串又響又臭的那一種,怎麼憋都憋不住。
換在平時也沒事,反正大家都是這麼一個狀況。
連紮那娜、米娜、小翠等三個漂亮妹子,都是這麼一種造孽一般的反應,大家誰也彆笑話誰。
可是在當前的環境下,若是再來上一串響屁,驚醒了鬼子怎麼辦?
隻是眼前的情況,明顯已經是到了小河南無法控製的程度,一時間他心中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心中不斷祈禱了起來:
“臭屁不響,這一串可一定是要臭屁啊……”
很不幸!小河南失望了,因為一串響亮的‘噗噗’聲連續響起,而且在狹窄的房間裡,那味道格外的濃鬱和強勁。
造孽的是,這一串那啥排放出來後,還引起了更多連續的嚴重反應。
主要是老鬱和老馬兩人,這兩天的時間裡也沒少吃紅薯和喝水,就連動手之前,每人還啃了兩個紅薯,墊吧了一下肚子了。
之前也有了一些這方麵宣泄而出的衝動,不過是在苦苦地壓抑和克製而已。
結果耳朵聽到了這一種熟悉的聲音,鼻腔間聞到了這股親切的氣味後,算是徹底憋不住了。
幾乎是兩串響亮的‘噗噗’聲,同時地響徹了起來,讓房間的臭味也是更加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