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用來對付我們第18旅團,打算將我們全部炸死了嗎?”
在不斷傳到耳朵中的巨大包爆炸聲,還有手下慘叫聲中,久納誠一心中滿是悲涼地想到,此刻可以說連腸子都悔青了。
後悔著為什麼在兩個多小時前,海航那些艦載機撤離的時候。
自己明明知道這一個情況可能是對手的陰謀,自己依然是頭鐵的帶著第18師團,踏入了這一個該死的盆地。
後悔著為什麼在十幾分鐘之前,明明已經預感有著巨大的危機馬上要襲來,卻不馬上命令大軍停止前進,立刻向著四周疏散,挖掘和構建防炮洞。
那樣一來的話,第18師團的彈藥儲備和重裝備,損耗又怎麼會這麼大。
若是這個世界上能有後悔藥賣的話,怕是久納誠一這個鬼子中將,都願意傾其所有買上一顆。
然而關鍵的問題來了,這世界上有後悔藥賣嗎?沒有。
就連不是那麼正經的‘後悔藥’,也就是用在男女那啥上麵的那一種,也需要等到34年後才被研發出來。
更不要說能讓時間倒退的正經後悔藥,這玩意可以讓久納誠一買到。
所以注定了這一個鬼子中將,沒有辦法挽回之前他的那些錯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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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有些遺憾的是,在下午3點05分12秒的時候,效果無比良好的炮擊停止了下來。
沒辦法!胡彪他們就算在此戰之前,不斷向白長官,甚至是光頭校長提要求,讓他們補充各種口徑的炮彈了。
白長官和光頭校長,也是儘了自己最大努力對他們進行補充。
可是當前桂省的鐵路僅僅通到了柳州地區,柳州距離大東鄉這裡還有著三四百公裡遠,隻能靠著公路運輸。
以這個年頭糟糕的公路情況,卡車那寒酸的運載量。
還有卡車運輸時白天需要隱蔽行蹤,以免被鬼子空軍發現等。
反正到了開戰之前,炮兵部隊的彈藥量儲備,也不說打完五分鐘就沒有了,可是剩下的數量也真心不多,並且還需要用在一些比較關鍵的地方。
當時的久納誠一在無儘的絕望中,忽然間難以置信的一抬頭;接著在臉上,就露出了劫後餘生一般的狂喜之色。
因為他感覺空中代表著炮彈襲來的呼嘯聲,目前好像已經減少了不少。
最初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到落下的炮彈確實越來越少,甚至眼見著就要徹底平息下來的時候。
久納誠一終於反應了過來:
天蝗保佑,國軍炮兵沒炮彈了!至少國軍的炮彈已經嚴重不足,沒有辦法采用之前那一種致命的飽和式炮擊了。
這樣一來的話,憑借著第18師團長剩餘的實力,接下來要說戰勝對手已經不可能。
可是堅守上一兩天的時間,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
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用堅守上那麼久。
隻要再堅持上一個小時的時間,潿洲島機場跑道上的大坑,應該就能被重新填平,上麵的飛機就能起飛。
畢竟那裡又不是水泥跑道,土質的跑道修補起來簡單了太多。
屆時,在那些飛機的支援下,第18師團就能緩緩後退。
隻要退出了這一個盆地,並且堅守住那一個隘口;那麼他們就能返回北海港重新休整一下,振作一下士氣,補充一些裝備和彈藥,甚至是兵員。
到時候再與這些該死的國軍,重新地打上一場找回麵子。
他就不信了,隻要不再次遭受這種埋伏,堂堂第18師團還不是國軍的對手。
至於南寧城中的第五師團,還有彎彎混成旅團那些殘兵的死活,他就顧不上了,天蝗會保佑他們的。
帶著這樣劫後餘生一般的狂喜心情,以及清楚地看到數個方向升騰起的大片煙塵土,向著這邊飛快靠近。
應該是國軍的進攻部隊,馬上就要衝上來的一個情況。
久納誠一自從在遭遇了炮擊後,總算是第一次發出了命令:
“快、快、快!馬上組織防線,隻要能拿起槍的都給我上去組織防線,一定要頂住他們的進攻。
相信我,最多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的空中支援就來了。”
聲音落下後,好些鬼子軍官和老兵,也紛紛跟著喊出了這樣一個命令,讓戰場上的每一個鬼子都能聽到。
在這一個命令中,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四麵八方有著數量驚人的國軍,已經殺過來場麵的鬼子們,紛紛爆發了骨子裡的狠勁。
又或者說,爆發了小鬼子那一種野獸一樣的獸性來。
極短時間裡,他們就在大東鄉的鄉公所和周邊地區,形成了一條長達三公裡,寬一公裡左右,總麵積在三平方公裡的烏龜陣。
沒錯!就是烏龜陣一般的防禦陣地。
因為就算鬼子在彈藥儲備和重裝備方麵,已經是遭到了巨大的損失,但是每一個鬼子身上攜帶的彈藥量,依然能讓他們堅持很久的時間。
另外如今這些第18師團的鬼子們,差不多還剩下一萬三千兵力。
這麼多的兵力,聚集在區區三平方公裡的一片陣地中,已經不能用兵力密集和充沛來形容,完全是一個鐵桶和烏龜陣一樣嚴實。
那麼此戰的關鍵,就發展到這樣一個情況。
一個小時之內,也就是在鬼子空軍到來之前,胡彪他們能不能撕開鬼子的烏龜陣,並且與他們徹底攪和在一起。
讓鬼子空軍乾瞪眼,擔心誤傷而根本不敢對地攻擊,更沒有辦法掩護鬼子坦克逃走……
“這破玩意,怎麼慢得跟一頭驢子一樣。”坐在了T26坦克的駕駛員位置上,安妮很是有些鬱悶地罵罵咧咧著。
無他!這一種毛子家出品的坦克,不大的內部空間。
讓有著一米七五身高,腿比胡彪命還長的安妮蹲在裡麵,感覺非常的彆扭,一個不小心就會撞到腦殼的事情就算了。
這一點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甚至還專門為此戴了一個有些防撞效果的坦克帽子。
關鍵還是T26坦克這玩意,最高的速度隻有區區30公裡每小時,還沒有現代位麵一輛小電驢快。
安妮一路開過來的時候,哪怕都將油門轟到了最大的程度。
讓發動機猶如老牛一樣劇烈喘息,讓排氣管不斷冒出了陣陣濃煙,這玩意也根本快不起來,根本沒有原本預計中風馳電掣的駕駛感。
這樣的情況,直到距離著鬼子匆匆組織的防線,差不多四五百米遠的時候,一切都是不同的起來。
因為鬼子開火了,一挺九六式輕機槍對著打頭的坦克,也就是安妮駕駛的這一輛,招呼出了一梭子的子彈過來。
鬼子機槍手還挺精銳,這麼遠居然正中了坦克的正麵裝甲。
可惜九六式輕機槍的65毫米口徑有阪子彈威力有限,明顯無法打穿坦克正麵15毫米厚的裝甲。
彈頭僅僅是在裝甲上打出一串火星,就統統被反彈開了。
同時讓坦克中的三人車組,聽到了一串‘叮叮當當’的子彈撞擊聲。
在這樣的撞擊聲中,安妮如同被打開了某個神奇的開關一樣,眼睛一下子就閃亮了起來,精神更加亢奮。
嘴裡喊出了一句:“胡老板,壓路機戰術正式開始。”
說罷之後,安妮拿起了手邊的水壺,一把撥開拉軟木篩子之後,直接將其中味道濃鬱的蛤蚧酒,一口氣乾掉了小半斤之多。
這妹子一口喝這麼猛,自然也是有著她自己的理由: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裡,這一輛坦克因為各種原因,將會顛簸的相當厲害。
她又沒空每喝一次蛤蚧酒,就拔掉一次篩子。
所以如果水壺中的酒水太滿,等回來灑出來就麻煩了。
當然了!安妮怎麼喝酒這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隨著她這一聲吆喝,毛子家後世大名鼎鼎的‘壓路機戰術’,算是正式在這個世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