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特務?”你有證據?”史申和黑著臉質問道。
這個帽子要是被扣住了,他這乾事可就算是乾到頭了。
為了當這個乾事,他姐可是付出了不少。
“證據?”王銳冷笑一聲,“你一來就給我們師傅扣上這麼大的帽子,空口無憑,這不是特務行徑是什麼?”
“我們這些人都是實實在在跟著師傅學手藝,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怎麼就成了為你口中的‘一己私欲’服務了?”
“你倒是拿出點真憑實據來。”
周圍的學員們也紛紛附和,手中的石頭舉得更高了,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堅定。
他們深知許燁平日裡對大家的好,教手藝從不藏私。
這段時間,許燁可從來沒有乾過以權謀私的事情。
李家能刷白石灰,那是因為李家自己囤了一些白石灰。
為了教幾個學員學習木藝,許燁把李家的二樓的房間的木板全都拆。
就這樣還被人潑上以權謀私的臟水,他們是很不服氣,也很憤怒的。
他們絕不允許有人這樣汙蔑許燁。
史申和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社員,心中有些慌亂,但仍強裝鎮定道:“你們彆亂來,我這是執行公務,你們這樣是妨礙執法。”
“執法?你有執法證嗎?”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就是看我們師傅不順眼,故意來挑事的。”
“你們要乾什麼,打人可是違法的!”史申和一臉惶恐的說道。
他腦子裡不由的閃過一些念頭,感覺下一秒那些石頭都要砸到自己的身上了。
真的要砸到身上的話,他覺得很可能會導致自己被砸死。
畢竟有七八十個人,用石頭砸死一個人可太容易了。
“我們就掂個石頭而已,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沒有規定我們不能玩石頭吧?”
“史主任,你說我們這種石頭砸狗的話,用幾塊能砸死,砸爛?”王銳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目露凶光。
這個世界很公平,因為人命隻有一條,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擁有多少東西。
但是命,你也隻有一條。
死了,就是死了,沒比誰多一條出來。
他不懂,為什麼那些人總愛強調規矩。
人,隻有守規矩這一條嗎?
哪怕是生產隊的牛,壓榨狠了也會撞飛拿鞭子抽它的人。
許燁看著這混亂的場麵,心中既感動又無奈。
感動的是這些學員和社員們對他的信任和維護,無奈的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誰寫了舉報信。
這個史申和肯定是奈何不了自己的,但是自己先想要從大隊借錢的事情肯定是沒戲了。
原本想通過蓋房子教學員如何從地基開始蓋一棟房子,現在這個計劃顯然是要受阻了。
“史主任,您也看到了,那些舉報信根本是栽贓陷害。”
“許燁為了讓大家有機會練習刷白石灰,付出了不少代價才說服了李東明用自己家的白石灰和房子讓大家練手。”
“這些都可以走訪調查,不能因為一些敵對份子的舉報就讓一個好同誌蒙受冤屈,您覺得呢?”陳川河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個時候,也該站出來收尾了。
對於許燁這個事情,本來就是汙蔑。
許燁本身就不存在什麼以權謀私的事情,這段時間也沒讓學員去乾農活之類的。
怎麼就以權謀私了?
就因為給李家的房子刷了白石灰,鋪了一部分地板?
“好,這個事不算以權謀私的話,那這個房子怎麼解釋?”
“這地方總歸是他的房子了吧?”史申和指著挖好的化糞池,大聲的質問道。
“還有他要借公社的一千多塊錢來給自己蓋房子,不是以權謀私是什麼?”
“一千多塊錢,他還的起嗎?”
“如果公社要急用,拿的出錢來還公社嗎?”
“想要教學,不可以給公社蓋一個辦公樓嗎,為什麼要給自己蓋房子?”
“這樣,你就可以不出工錢,難道不是以權謀私嗎?”史申和不斷的質問道。
這下許燁就懂了,公社才是想要白嫖的那個,想讓自己幫公社蓋一棟樓,卻不想掏工費。
許燁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史乾事,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
“我向大隊借錢,那是走的正規流程,有借有還,怎麼就成了以權謀私呢?”
“你說我不去公社蓋,我也沒聽說公社要蓋。如果公社有需要,我許燁自然不會拒絕。”
“您可不能空口白牙地就給我扣上這樣的帽子。”
史申和被許燁問得一時語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惱羞成怒地說:“你少在這狡辯,反正我看這事兒就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