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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不同的朱雀街遊行,與李隆基論開元宰相(2 / 2)

“姚崇除了善於治吏,有哪些過人之處呢?”

李瑄問李隆基道。

“姚崇年過六旬時,還能在驪山躍馬彎弓,宛若少年。若姚崇在,賊不足以滅也!”

李隆基模棱兩可地回答李瑄。

他口中的“賊”可以是安祿山,也可以是李瑄。

“姑且如此吧!時人都以宋璟和姚崇並列,他清廉強乾,像魏征一樣犯顏直諫,使吏治更清明,他有沒有滅賊能力?”

李瑄笑了笑,又以姚崇引出宋璟。

救時宰相,有腳陽春。輝煌的開元盛世,姚宋是永遠無法繞過去的一個組合。

儘管姚宋一個在首席宰相三年,一個在首席宰相四年,在漫長的開元盛世中不算什麼,但高樓大廈的基礎,都是二人主持下打造。

崇善應變以成務,璟善守文以持正。

按理說,李隆基追憶姚崇的時候,一定會欣賞宋璟,但李隆基輕哼一聲:“宋璟隻是一個沽名賣直之人,哪裡比得上姚崇?”

“盧懷慎和源乾耀有什麼樣的功績?”

李瑄知道李隆基一向看宋璟不爽。

這種犯顏直諫的諫臣確實讓人如鯁在喉。

當遮羞布被撕扯下來,怎麼會令人討喜呢?

事實上,宋璟即便罷相的時候,李隆基也對宋璟極為信任。

在李隆基封禪泰山時,宋璟為長安留守。

在出發前,李隆基認為宋璟是三朝元老,肱骨耳目,虛心向宋璟請教諫言。

宋璟一一直言相告,言多意深,語重心長。

李隆基對這種諫言深受感觸,將宋璟的“所進之言,書之座右,出入觀省,以誡終身”。

執政上的失敗,讓李隆基早已忘記這樣的“座右銘”。

曾經李隆基仰慕“張九齡風度”,將李瑄視為那樣的宰相。

現在他一定覺得同樣犯顏直諫的張九齡不討喜。

因為張九齡曾直諫殺死安祿山,言其必反。

李隆基沒有這麼做,他會像罵宋璟“沽名賣直”一樣,罵張九齡。

“盧懷慎的源乾耀,最多算是蕭規曹隨的宰相。”

李隆基對盧懷慎、源乾耀兩個宰相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

兩為宰相沒有姚崇、宋璟那樣統領的大局,但自身嚴於律己,能推行姚宋的規矩。

李瑄又問李隆基對蘇頲、張嘉貞的評價,李隆基對蘇頲很可惜。

但李隆基對張嘉貞印象很不好。

因為張嘉貞勾起李隆基不美好的回憶,他拜相之前非常恪儘職守,當了首席宰相卻玩弄權術。

“再度拜張說為相,聖人是不是看重他一代文宗的身份,覺得這是盛世的宰相?”

李瑄隱晦地說李隆基拜張說為相是為妝點盛世,粉飾太平。

宰相張說和宰相蘇頲號稱“燕趙大手筆”,是文壇泰鬥。

李隆基最喜歡在盛世的時候,抬這樣的大臣到最高位置上。

“朕說過,張說不次於姚崇。他用十幾騎,就能平定一場胡人叛亂。他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李隆基最推崇的就是張說,不僅在張說死後親自為張說撰寫神道碑文,還把自己女兒許配給張說的兒子張垍。

姚崇、宋璟的兒子不得善終,唯有張說的兒子堅挺。

張垍、張均兄弟二人,跟李林甫對著乾,跟楊國忠對著乾,現依舊活得好好的。

“張說有大治能力,有果決的軍事才能……”

其他李瑄不過多評價。

張說的政策如雷貫耳。

開元十一年拜相以來,輔助李隆基創立麗正書院,任為修書使。

麗正書院,籠絡賢才,是古往今來第一所官辦書院,意義眾大。

十二年,張說改府兵製為募兵製。

十三年,提議泰山封禪。

這些“政績”,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大的瑕疵就是張說貪汙受賄,任人唯親。借泰山封禪,給自己女婿官升三級,硬生生的把嶽父變為“泰山”。

不像現在,在開元前中期,貪汙受賄是非常大的罪責。下屬貪汙,牽連上官。宰相都會因為家屬貪汙而罷相。

隨後,李瑄又與李隆基談論其他開元宰相。

李隆基也放開了,說起來繪聲繪色,那眉目一挑,使旁人看到神采。

說到蕭嵩,李隆基罵其虛有其表。

說道宇文融,李隆基大罵貪官汙吏,像蠹蟲一樣坑壞他的江山。

說的韓休,李隆基言“隻可拾遺補缺,宰相難任”,意思是韓休當一個諫臣合格,無宰相之才。

提到王晙、杜暹、李元紘、裴光庭的時候,李隆基的麵色好不少。

當李隆基準備誇讚一下讓他比較省心的裴耀卿時,忽然想到裴耀卿是李瑄妻子的祖父,臉瞬間拉下。

果然,李隆基不再追憶九齡風度,在潛意識裡,他不想承擔這份過錯。

至於被史書記載目不識丁的牛仙客,李隆基過多讚美,說牛仙客“勤懇善斷”。

也是,牛仙客雖然唯李林甫馬首是瞻,但他拜相的時候,直到病逝,都是李隆基最愉悅的時刻。

那時宰相和睦,沒有爭鬥,諫官如立仗馬一樣不敢說話,他初次體會到“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快樂。

“臣的父親任河南尹的時候在穀水、洛水修築上陽、積翠、月陂三大堤壩;又在幽州屢立邊功,他的功績,又何如呢?”

當龍輦到達蘭陵坊的時候,李瑄向沿途百姓招了招手,又與李隆基說起李適之。

他想看看李隆基如果看待李適之。

“……宋國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李隆基沉默片刻後,用“一般”來評價李適之。

確實,和開元名相比起來,李適之性情疏散,差點意思。

李隆基的評價,已經很算給李適之麵子了。

不過李隆基又立刻說:“天寶元年,牛仙客病故之時,我本想用楊慎矜或盧絢為左相!”

說完,李隆基還微微閉眼,像是後悔用了李適之一樣。

他現在潛意識認為,如果沒有用李適之為左相,李瑄不可能這麼快崛起獲得兵權政變。

“楊慎矜和盧絢雖有風采,然他們都已經隱於李林甫口蜜腹劍之下。”

李瑄緩緩說道。

李林甫口蜜腹劍得意之作之一,就是乾掉楊慎矜和盧絢這兩個有拜相之勢的政敵。

李瑄知道李隆基說得是氣話。

“那個家夥是嫉賢妒能的人,無人可比較。”

終於提到李林甫的時候,李隆基怒形於色。

他否認那些犯顏直諫的宰相,但並不影響他鞭撻曾經最信任,最寵愛的宰相李林甫。

李隆基也隱隱在推卸責任。

他錯用李林甫、楊國忠,國家才至這等境地。

“既然如此,聖人為什麼還假其權力,立仗馬、肉腰刀,李林甫的行徑聖人一點也不知道嗎,為什麼還會用他十八年之久?宰相在一個位置上太久,會產生久怠之心,再清高的人,也會被權力所蒙蔽。”

李瑄在這個時候的話語十分溫和,與李隆基一起談論開元宰相,不像在馬嵬驛一樣,用質問的語氣。

憑心而論,李瑄想看李隆基親口回答這句話。

同坐龍輦,這個集大譽大毀的皇帝,後世無數學者去分析李隆基昏庸的原因,莫衷一是。

有人說李隆基一直在平衡權力,隻是玩脫了。

有人說李隆基純粹沉迷享樂,自甘墮落。

有人說李隆基本身就是個差人,前半生是裝的,後半生放飛自我…

李瑄與李隆基接觸多年,一直揣摩李隆基的心思。

他心中或許已經知道答案,但他想讓李隆基有自我認識。

“……”

李隆基又是一陣沉默。

曆史上的裴士淹與李隆基一起論開元宰相,李隆基談論起為什麼重用李林甫和楊國忠的時候,也是沉默!

“天寶六載拜相,天寶九載罷相,聖人如何看我呢?”

李瑄輕歎一口氣,自己指著自己說道。

“我一直以為安祿山是不通教化的野蠻人,像是一條忠犬一樣,我待他好,他就會全力效忠我。但七郎文采斐然,統帥無雙,在七郎身上,我看到的是古代的君子,以及像諸葛亮一樣效死節的大臣。以後你也千萬不要再信任胡人,信任武將,信任忠臣,否則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李隆基還不忘挖苦李瑄,陰陽失衡,亂了秩序,遲早自食其果。

“臣還年輕,活在當下。再過三十載,誰又知道會是什麼?臣的心很大,大到五湖四海,容納天地萬象。希望聖人保重身體,能看到那一日。”

李瑄一本正經地向李隆基回答道。

他明白曆史的規律。

楊堅、李淵也是背叛而來,不妨礙二人開創基業,受儘讚譽。

後世的朱棣,那麼惡劣的行徑,都能被一部“永樂大典”抹平。

而且李瑄明顯和他們有區彆。

自他第一次進入興慶宮,在龍池旁的涼亭內遇見李隆基和楊玉環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就在謀劃,步步為營。

中途雖然出現一些差錯,拜相的時候出現自我矛盾,但總體還是完成目標,坐在今日的龍輦之上,與李隆基一起遊朱雀大街。

“七郎,朕明日可以拜你為中書令,天下兵馬副元帥。給朕留一些麵子!”

李隆基突然話語一軟。

“中書令、副元帥,可鎮不住天下郡縣,徒增事端。我要尚書令,節製天下兵馬。”

“像臣這樣的人才,還是提早重用,以免像太宗錯過馬周一樣,錯過微臣。”

李瑄握住李隆基的手,他怎麼會不懂李隆基的想法?

老皇帝是不甘寂寞的。

李瑄自然要將李隆基所有的路全部鎖住。

李隆基心如死灰,悵然不樂。

到安仁坊的時候,李瑄下令隊伍停下。

他親自扶著李隆基下龍輦,就近與百姓交談。

那些百姓們誠惶誠恐,為能與小相公說話而激動。

旁邊的李隆基隻能苦笑。

他覺得李瑄虛偽,在裝模作樣。

殊不知,一個政治家,就應該裝模作樣。

如果裝都懶得裝,整天趾高氣揚,不可一世,一定不會長久。

停下一刻鐘後,在黃昏之時,李瑄再次扶著李隆基登上龍輦。

隊伍綿延整條街道。

除了楊國忠和楊氏,那些被俘虜的上千名叛軍,也被百姓指責怒罵,喊殺聲一片。

這樣奸淫擄掠的禽獸,就應該直接殺死。

嚇得叛軍縮著脖子,以為等遊街完,李瑄就會處死他們。

但此刻他們手被綁住,幾乎每一名叛軍,都有一名龍武軍士卒攜刀看押,沒有任何製造騷亂的可能,隻能聽天由命。

就這樣,李瑄在萬民的擁戴下,一路走到太極宮的朱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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