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都劍。
九鳴拳。
龜磐流。
天陰三煞指。
這一次,來者眾多!
除了風都劍的那位長老,僅僅隻是新晉流派主之外。其他三位或是長老或是門主,都是資深流派主。
不過,這依舊讓白梟感到有些奇怪。
昨天,他才剛剛力挫隗正宏,擊敗三年前大名鼎鼎的北辰劍。按理來說,化境之下的流派主,應該不會再有膽量再來踢館。就算有,也應該隻是零星一兩個武癡,想要見識一下白梟的手段,純為切磋而來。
而現在,卻有這麼多人,前來踢館。
裡麵,甚至還有著一個濫竽充數的新晉流派主。
他不得不懷疑起來。
“小概率是巧合。”
“大概率是有人在針對我?”
“就像隗正宏透露的,有人請他出山,專門來我龍象武館踢館。想必,今天恐怕又有著類似的謀劃…”
白梟心念一動,有所明了,但他巍然不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管對麵有什麼手段,終究是要靠實力說話。
而且,這一次,眾多流派主前來挑戰,也算是合白梟的心意。他正苦惱,昨天影響太大,會耽誤今天收成來著。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貼心的送枕頭。
“看來……”
“這次我的武道大師職業等級是非突破不可了!”
白梟喃喃自語。
時間一晃而逝,朝陽漸漸升高,周圍是一縷縷潔白的雲氣纏繞。幾行黑色飛鳥,朝著遠處撲翅掠去。
東海市,龍江區,龍象武館。
截止至早上九點。
白梟這邊,又收到了兩張黑底紅漆的拜門帖。
第一張,稀疏平常。
第二張,卻來自於東海市十二個二流流派之一。
鬥戰煉體流派,魔衣流!
魔衣流,副門主,高宏。
一位在十年前就突破了化境流派主的資深強者。
此人,剛開始可謂是天縱之姿,一路在流派主境界高歌猛進,是那一代的魔衣流大師兄。但在突破了化境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其前進的勢頭突然急速停滯了下來,就像是在償還過去的誇張進步一樣。以至於,後來他的師弟都將其趕超,成為了魔衣流門主。
原本魔衣流的老門主,是指望著高宏強勢打穿化境流派主境界,晉升巔峰流派主,把整個魔衣流推向東九門那種級彆的。可惜,最後他還是泯然眾人了。
但,饒是如此。
高宏也是一位化境初期,並且在這個層次呆了足足十餘年,半隻腳就要踏入中期。當時,他三相魔衣已修煉到第五層,在整個東部秘武界也是頗具威名!
這一門攻防兼備的橫煉戰鬥秘武,威力無窮!
高宏的出現,倒是讓白梟微微留意了起來。
“又是一位化境,前來踢館。”
“保不準,此人也是被請過來的!”
“就像隗正宏一樣。”
思緒一轉,眼瞼低垂。
白梟仍然接下了這六封拜門帖。他在演武道場隱秘更衣室,換上了一套一模一樣的龍象館主格鬥服。
因為爆衣過於頻繁的緣故,這件格鬥服在定製的時候做了許多套。光衣服造價,都能買幾輛車子了。
時間一晃而逝,上午九點半。
龍象武館,前院,露天格鬥場館。
周圍一圈觀賽場地的人特彆多,比起昨天赫然多了一倍,已經接近兩百人左右了。有些是流派的門主和長老,甚至還有不少師徒傳承的高手前來看熱鬨。
整個東海秘武界,估計有小半的流派都來人了。
可想而知,昨天的影響力有多大,其傳播度也是相當之廣。很多人都想親自來看看,龍象武館和龍象館主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引得化境踢館,並且取勝!
露天格鬥場一角。
白梟一襲黑金色的緊身格鬥服,靜靜矗立。旁邊的山王陳修和雷禪流夏侯平,皆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最後,兩人皆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感慨說道。
“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
“你就已經和我們師叔師傅那一輩的人爭鋒了。”
“我徹底看不見你的背影了。”
陳修還依稀記得,自己和白梟在擂台上,橫練碰撞,拳拳到肉的場景。現在,恐怕是不能複刻了。就算他突破到流派主境界,也完全做不了白梟的對手。
“要開始了。”
“我上台了。”
正在和鬼麵確定踢館名單數量的白梟,緩緩轉過頭來,朝陳修這邊說了一聲。隨後,他的腳尖一點。
“咻!”
戰鬥場地,左側位置。
一道高大魁梧的黑金格鬥服身影,如同鐵塔一般在陽光下矗立。狂龍和怒象的圖案,栩栩如生,熠熠生輝。配合那股霸道的氣勢,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八月三十一日,上午九點四十分。”
“這是我龍象武館,開放踢館的第二天!”
“很高興,今日有六大流派,送上拜門帖!”
白梟緩緩轉頭,帶有壓迫感的銳利目光,掃過了整個演武道場。他聲音隆隆作響,繼續大聲的說道。
“廢話不多說了。”
“如果有想踢館的,儘可以上台,我一並接下!”
白梟視線一凝,主要望向了觀眾席的數片區域。
“幾位,請吧!”
話音一落,頓時便有一道穿著藍色道服的身影站了起來。他鶴發童顏,看起來已經七十多歲了,身形略顯消瘦,但臉龐紅潤,氣血充足。腰側位置,一柄雕刻著雲紋和風紋的長劍,微微震顫,鼓動著風浪。
“唰!”
老者一躍而下,劍光一閃。
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演武道場的右側一角。
赫然和白梟,遙遙對峙。
“這是誰?沒見過。”
有觀賽的流派主,眉頭微皺,疑惑問道。
“風都劍的門主,李雲霄。”
有認識的,開口介紹道。
“風都劍不是一個不入流的流派嗎?那李雲霄我也略有耳聞,新晉流派主後期。一身劍法雖然在新晉流派主境界算強的,但還不足以碰瓷資深流派主,更彆說化境高手了。他上去挑戰龍像館主?這豈不是…”
有人略感無語,開口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隻是一些好戰的,想要趁這個三日試武的機會,切磋打架,免費找一個陪練罷了…”
“李雲霄這人可不好戰,相反,說難聽點,他甚至有些貪生怕死。沒有足夠的利益,李雲霄是不會和人動手的,更彆說挑戰龍象館主了。難道,是有人花了不小的代價,請他出手?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
“以龍象館主昨天展現出來的實力,李雲霄沒有任何贏的可能。頂多是走上幾招,就會被打敗了。”
眾人議論紛紛,略感疑惑。
演武道場,重新鋪就的橡膠平地上。
一左一右兩道身影,遙遙對視。
白梟麵無表情,仿佛一尊冰冷生硬的雕像。而李雲霄卻是笑嗬嗬的,一隻手不斷捋著山羊胡,一隻手搭在了劍柄之上。他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敵意和殺氣。
他看著白梟,突然開口說道。
“龍象館主,我知道你一身實力極強無比,可敵化境,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老夫我修行了五六十年的風都劍術,也算是有十招得意之作。不知道館主願不願意讓我一一施展,展現其中的精妙之處?”
李雲霄擺出了一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商量姿態。
“有意思……”
白梟眼睛微微眯起,瞬間就通過李雲霄的態度和話語,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人花了不小的代價請來了這些流派門主,要在三日試武上給自己尋找麻煩。不過,眼前李雲霄也是個出工不出力的老油條。
他上來就隱晦的暴露給了白梟一些信息。
以換取白梟跟他演戲,至少讓李雲霄打出十式劍招,讓背後的金主滿意,覺得他已經是相當賣力了。
這樣一來,李雲霄又能夠收獲私底下的好處,在擂台上也不至於被打的那麼慘。十招一過,他肯定會隨便找一個機會,露出破綻,裝作不敵,退下場去。
畢竟,昨天白梟的戰績太嚇人了。
幾位踢館的流派主都被打成重傷,即使有秘藥療傷加持,也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起來。李雲霄自認為這一身七十歲的老骨頭,經不起折騰,萬一被龍象館主打散架了怎麼辦?所以,他先表示親近態度。
演武道場,戰鬥區域。
白梟思緒一轉,基本上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看了一眼李雲霄,覺得不能完全隨其心意。
於是,低聲道。
“最多五招。”
“用出你的全力!”
不料,李雲霄臉上一喜,連忙答應了下來。
“好,五招就五招!”
顯然,他之前說話的時候就給自己留了餘地。即使是五招,也足夠證明李雲霄在這場踢館中賣力了。
旁邊,作為裁判的東海省尚武協會會長,沈平。
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
隨後,大聲宣布道。
“風都劍門主,李雲霄!”
“邀戰,龍象武館館主,白梟!”
“兩位,可以開始了!”
霎時間,兩股氣魄一下子湧出,空氣劇烈震蕩。
李雲霄猛然拔劍,氣魄灌注而入,錚錚作響。
他非常聽白梟的話,說用全力,就用全力。李雲霄一上來試探都沒試探,直接渾身力量爆發,兩條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扭曲彈跳就像一根根盤旋小蛇。
湛藍劍身,纏繞著一圈圈急速旋轉的狂風。
“龍象館主,小心了!”
李雲霄臉上都布滿了青筋,表情嚴肅中帶著一絲猙獰,演技細節拉滿。他大吼一聲,以一種遇到殺父仇人的姿態狂衝過來,手腕一轉,鋥鋥鋥揮出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