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邊傳來一聲善意的輕笑，兩人才如夢初醒般分開。
鹿緲整張臉都紅透了，一頭紮進傅時樾懷裡當鴕鳥，“丟死人了……”
傅時樾低笑著摟住她的腰，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回家再繼續？”
——
車門關上的瞬間，鹿緲就後悔了。
皮質座椅微涼的觸感讓她輕輕一顫，不自覺地往傅時樾那邊蹭了蹭。
封閉的車廂裡，他身上的雪鬆香氣忽然變得格外濃烈，縈繞在鼻尖，勾得人心癢。
“安全帶。”傅時樾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傾身過來時，襯衫領口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臉頰。
鹿緲眨了眨眼，突然起了壞心思。
她故意慢悠悠地去摸安全帶，指尖在扣環附近徘徊，“夠不著呀～”
“哢嗒”一聲輕響，安全帶扣上了。
但傅時樾卻沒有立即退開，反而撐在她座椅兩側，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撐在她座椅兩側的手臂肌肉線條繃緊，近得能數清他濃密的睫毛，感受到他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現在夠得著了？”他聲音裡帶著笑意，溫熱的呼吸故意拂過她敏感的耳垂。
鹿緲心跳加速，卻不肯認輸，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領帶往下一拉，“還差得遠呢——”
“嘀——！！！”
車身猛地一晃，原來是她動作太大，不小心按到了方向盤中央的喇叭。
刺耳的鳴笛聲嚇得鹿緲一個激靈，像隻受驚的兔子般縮了縮脖子。
傅時樾悶笑著將她作亂的手握在掌心，“傅太太這麼著急宣示主權？”
“誰、誰是你太太！”鹿緲紅著臉去掐他的腰，卻被他順勢按在座椅上。
車載香氛甜膩的柑橘味，突然被雪鬆氣息完全覆蓋。
他屈起的膝蓋陷進真皮座椅，陰影籠罩下來的角度，剛好能讓窗外路燈勾勒出他優越的下頜線。
導航機械的女聲突然響起：“前方200米有闖紅燈拍照。”
曖昧的氣氛瞬間凝固。
傅時樾深吸一口氣，指腹重重擦過她唇角，“回家再收拾你。”
發動機轟鳴的震動從座椅傳來時，鹿緲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她偷偷用餘光打量傅時樾握方向盤的修長手指，那上麵還殘留著她剛才緊張時掐出的月牙形紅痕。
紅燈亮起的瞬間，傅時樾突然鬆開檔杆抓住了她無處安放的手。
他拇指摩挲著她腕間跳動的脈搏，眼睛卻盯著倒計時讀秒：“數到三秒。”
“什麼？”
“一。”
鹿緲茫然地眨眨眼。
“二。”
她突然福至心靈，屏住呼吸向前傾身。
“三——”
最後一個數字湮滅在相貼的唇間。
遠處商業街，燈光全部亮起，在擋風玻璃上流淌成銀河。
天空突然綻放起大朵大朵的煙花。
中央大街最高的那棟寫字樓大熒幕上——
“鹿緲，嫁給我。”
鹿緲驚呆了，杏眼被煙花照亮，映得五光十色。
傅時樾大手扶抬她緋紅的小臉，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窒息的深情，“緲緲，嫁給我。”
她臉紅地看著男人，害羞地點了點頭，“嗯。”
傅時樾的唇邊漾起了笑，傾身吻住了她。
他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裡，共享著同一片缺氧的甜蜜。
直到後方車輛不耐煩的喇叭聲響起，傅時樾才戀戀不舍地退開，卻在她唇角又輕啄一下，“利息。”
鹿緲臉頰發燙，心跳聲大得幾乎要蓋過窗外隱隱透進來的喧鬨聲。
當傅時樾的手再次覆上她膝蓋時，她突然意識到——
這輛車的自動駕駛功能，明明十分鐘前就被他悄悄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