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笑聲回蕩在現場。
後台演播室的收視率監控上,那一條代表實時收視率的線,也緩慢而堅決的向上爬升。
在池袋,在新宿,在大阪,在奈良,在北海道,
隨著不少日本網民一般看陳諾和森田一義鬥嘴,一邊把感受發在了網上。
“太好笑了!陳諾桑的日語說得真好!”
“這絕對是近五年來最好看的一起《笑一笑》。”
“我在看什麼?陳諾君和塔摩利是在說雙人漫才嗎?wwwww。”
“陳諾桑和塔摩利!誰敢相信現在電視上正在發生的一切。我覺得每個日本人都應該馬上打開電視!”
“當看到塔摩利運用他的毒舌,我熱淚盈眶。謝謝你,陳君。你讓塔摩利恢複了青春!”
有不少的人懷著好奇打開了電視。
20.2%,20.5%,21%……幾乎每過一分鐘,中島寬麵前的收視率顯示屏上的曲線都會往上走一點。
當陳諾和森田一義一起坐下,節目時間過去了5分鐘,而中島寬眼前的收視率已經來到了23%!
上一次到達23%是什麼時候?
十年前?
“中島君,陳諾桑的口才真的太好了。我為我之前的懷疑道歉。雖然日語有那麼一點點口音,但對於一個外國人來說,真的很棒了。不愧是奧斯卡級彆的主持人!”旁邊一個副導演說道。
中島寬道:“是啊,果真名不虛傳,他,真是天生屬於舞台的。”
好了。
段子說完,按照台本,陳諾差不多該辦正事了。他不是說相聲的,正如艾莉森所言,他沒有讓日本人開心的義務。
其實不開心的義務倒是有。
隻是為了三鬥米,不得不折腰罷了。
現在介紹電影,賺錢才是正經。
“……我扮演的是一名築夢師,就是可以偷入目標的夢境裡,植入一個概念,這樣我就能控製他的行為甚至性格。這也是電影名字《植入》的由來。聽上去跟催眠一樣,但實際上,比催眠更加的可怕……”
“欸~~~感覺太有意思了,能具體講一講可以怎麼做嗎?”
“打個比方,有人喜歡彩花…………”
“橋豆麻袋!陳諾桑,你說的彩花是AKB48裡的那個嗎?”
“對。怎麼了!”
“欸!陳諾桑你還真的知道AKB48裡的成員!”
“哈哈,是的……”
秋元康抄著手看到這裡,心裡驟然下定了決心。
沒說的,他秋元康不是小氣鬼。陳諾桑三番兩次提到akb48,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麼,但他不可能不懂如何做人。今晚除了把他的彩花彩夏送過去之外,務必還要有個贈品。
誰呢?
秋元康眼睛在舞蹈教室裡幾十個女生臉上轉來轉去,隻見她們都一臉豔羨的看著雙胞胎裡的妹妹。
誰聽話乖巧又懂事嘴巴又緊呢?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個黑發女孩和一個黃發女孩的臉上。
就她們二選一吧。
……
……
“……最後,你隻需要植入這麼一個念頭,就能夠讓她喜歡上你。”
“哇哦!聽上去比催眠術更加的厲害。”
“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在夢境中構築自己的世界,比如把秋葉原變成一個王國,把所有偶像組合抓起來,每天隻為你一個人開演唱會,你想讓誰C位誰就C位,想換誰就換誰。你就是裡麵的國王,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注意,是任何事!”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掌聲和笑聲。
雖然陳諾什麼都沒說,但每個人都聽懂了。
“欸欸欸,這、這、這也太幸福了吧!!”森田一義誇張地捂著胸口:“啊——這種地方簡直太危險了!我一定會一去不回啊!!”
嘖嘖,陳諾也不得不佩服老一代藝術家,還是有點東西的。畢竟這全是腳本。台下估計看了不下二十遍,要裝作第一次聽到,還是需要演技的。
剛才他說的那一段話,提到了3次AKB48,看似無意,
其實是他昨晚一夜沒睡,跟艾莉森,伊麗莎白他們討論出來的東西。針對的就是盜夢空間這次他們最看重的主力觀影人群——
日本禦宅一族。
真以為他是在給秋元康打廣告?
錯!
是因為喜歡AKB48的那群有錢又有閒的禦宅一族們,才是《盜夢空間》所需要的搖錢樹啊!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不知道這些宅男們有多大的力量,他卻是清楚的。
以後的日本娛樂圈的全麵宅化,正是因為這群人充分證明了自己的消費力。他們用自己的錢包,一統整個日本娛樂業的整座江山!
盜夢空間隻要能抓住他們,吸引他們走進電影院。那日本市場就成功在望!
……
最後,
在節目快要結束的時候,中村寬眼前的《笑一笑》的收視率數值已經來到了25.1%。
這個時候,他已經心滿意足了。隻等待節目結束後,他去獻花感謝。
在這個時候,按照節目的慣例,森田一義會打出去一個電話,和下一期節目的嘉賓聊幾句。
本來是很簡單的事,可沒有想到,這次森田一義撥出去的那通電話,居然遲遲無人接聽。
“嘟~~~嘟~~~嘟~~~~”
電話聲在錄製現場回響,頓時出現了幾秒鐘奇妙的寂靜。
在這種全日本直播、分秒必爭的節目裡,空白時間是絕對的大忌。森田一義雖然經驗老道,但66歲的他,已經無法像年輕時那樣瞬間救場,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混蛋!怎麼回事!”中村寬在演播室大罵起來,“不是應該之前就聯係好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gakki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那怎麼辦!”
就在整個後台慌成一團的時候,桌子後,帶著墨鏡的老人在這一刻呆如木雞,但年輕人卻立刻行動了起來。
陳諾把嘴巴湊近話筒,對著鏡頭一本正經地說:“米娜桑大家,我想下一位嘉賓已經提前進入夢境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原本尷尬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還以為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呢。原來是安排好的橋段。
不論現場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都這麼想著。
陳諾露出凝重的神色道:“現在,我準備去尋找這個嘉賓,把她從夢境裡傳回來。不過,這其中非常有風險,因為夢境裡十分危險。”
“假如,我是說下一期節目,你們隻看到了塔摩利一個人,那就說明我失敗了。”
現場觀眾笑著開始鼓掌。
“到時候……”
陳諾沒有理會鬨騰的氣氛,依舊很嚴肅,身體微微前傾,把聲音低沉了兩段,開口道:“請務必到電影院去,學習入夢的方法,把我救回來。”
說完,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穿透屏幕,直直看進每一個觀眾的心底。
最後他微微鞠躬:
“拜托了。”
這一刻,電視機前,無數女人看著那個隔著鏡頭仿佛在對自己微笑、拜托的男人,心臟像被狠狠撞了一下。
平麵設計師的特彆照顧?
不不不。
在這一刻,所有電視機屏幕前的女人們,回想起了,在四年前那個陽光熾熱的下午,曾一度被一個溫柔的笑容支配過的悸動,
那種仿佛呼吸都被偷走的感覺,哪怕關掉電視,也無法平息。
此刻,它們又回來了——
甚至,比那時更猛烈,更無法抵抗。
……
……
節目結束,當陳諾回到後台,一下子被華納的人瞬間團團圍住。
伊麗莎白第一個衝上來,使勁的抱了一下他,興奮無比的說道:“男人,女人,太棒了!陳,你補齊了另外一塊拚圖!完美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