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古神雖極其親民。”
“卻因體內的暴虐的神性。”
“往往喜怒無常!”
“這是位真神哇!!!”
他擦了擦汗,繼續說道。
“而且,古神具有遠超常人的五感。”
“一定是有人行了冒犯之事,他才會突然發怒!”
此刻,他的身後,站著一位比喬治母親更慌張的少年。
正是德牧。
他渾身顫抖,牙關緊閉。
手中捏著從**湖裡撈上來的毒蛇。
一開始,他還對鐵先生的話嗤之以鼻。
可就在他準備把毒蛇扔到“火正神”身上。
徹底解開這偽神麵紗之時。
眼前身穿白袍的人仿佛發覺了自己的動作,竟突的轉喜為怒,嗬斥出聲。
可我明明站在人群之後,毒蛇也死死揣在兜裡啊!
到底......到底是什麼時候發覺的?
因為緊張,他的手心分泌出大量汗液。
沒抓住那毒蛇的七寸,被其溜了出去。
毒蛇張開布滿毒牙的大嘴,狠狠咬向他的股側。
“啊!!!”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
一條毒蛇被村長的兒子德牧高高甩飛,瞬間溜走。
德牧則是抱著大腿,哀嚎出聲。
“是**蛇!”
“村裡怎麼會有這東西?”
“必須及時截肢,不然德牧的腿就要廢了!”
村長見獨子負傷,也不再憨傻,兩步衝上前去,扒下他的褲子。
一道猙獰的傷口。
和正沿著皮膚蔓延的黑紅。
克萊迪深知**蛇的厲害,當機立斷。
抽出腰間的佩刀,便抬手要砍。
自己的兒子固然心疼,但腿和命他還是拎得清。
“慢著!”
鐵先生叫停了他的動作,慌亂跪下。
而他跪的方向,正是朝向他們的“神邸”。
“偉大的火正神,懇求您!”
“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
劉炡眉頭微蹙,並未應允。
剛到村口的時候,他就敏銳的發覺,這被咬得少年不對勁。
昨日眼中滿懷憎惡的,也是他。
結合那條溜走的蛇,劉炡心裡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拜托,我可是黑幫欸!
你想害我,我還要救你?
“父親,不要救我,我要死在他麵前!”
德牧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火正神”。
“就算,就算你是真的神邸。”
“在邪神與詭異入侵,村民接連死去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他的眼淚不受控的噴湧而出,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你......和那些邪神。”
“你們又有什麼區彆!”
“你們又有什麼區彆!”
早些年,劉炡也聽到過同樣的話。
當時,他陪著老大,在新興幫派的大廈中談生意。
聽著對方空洞虛偽的話,他覺得有些無聊。
便去往樓梯間抽煙。
而就在樓梯間的拐角處,坐著一位正在啜泣的環衛工。
她手上捧著藍色的塑料保溫杯,滿臉麻木,任由眼淚流淌。
劉炡安撫了她,又陪她說了說話,正準備去拿點現金給她。
卻隻聽見“謝謝”,和身體撞碎玻璃的聲音。
回到幫內,劉炡跪在地上,奮聲嘶吼。
“一個年紀那麼大的人,操著外地口音,在我麵前哭,反複說“這不是侮辱人麼?””
“老大,我隻要50人!”
“你不是也早看他們不爽了麼?”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讓劉炡認清了現實。
“事後,我去參加了那位環衛工的葬禮。”
那天劉炡喝醉了,笑著和身邊的小弟說道。
“那個環衛工的兒子,穿著校服。”
“才剛到我肩膀。”
“你們知道他當時說了什麼麼?”
劉炡灌下一瓶冒著氣泡的啤酒,苦笑著,學著那孩子的語調。
“我不要你的臭錢!”
“你.......和高樓裡那些人。”
“你們又有什麼區彆!”
“喀嚓”,劉炡捏碎了啤酒瓶。
任由碎屑把自己的手掌紮得血肉模糊。
“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