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方大夫……怎麼沒有背醫藥箱啊？”
馮主任此刻也壓低聲音說道：
“人家都沒在同仁堂上班了，背什麼藥箱？”
方言的聽力非常好，聽到對方的疑問後，他立馬就回道：
“我會在這裡給您丈夫把病瞧了，然後開個方子給您，到時候您自己去找個藥店或者醫院抓藥就行了。”
對方沒想到方言的聽力這麼好，有些尷尬的連連點頭：
“哦哦，那行……”
方言笑了笑渾不在意。
畢竟這年代上門看病的醫生，多數都是背著醫療箱來的，像他這樣打空手的人還真是非常少見。
人家覺得有些奇怪，也很正常。
這時候方言說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患者。”
馮主任的妹妹這才反應過來：
“哦哦，對對……就在臥室裡。”
看得出來，她有些神不守舍。
精神狀態很差，注意力經常不集中，老是跑神。
很顯然照顧一個月病人，已經讓她有些精疲力儘。
馮主任的妹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重新振作起精神然後來到臥室旁，接著將門給推開。
剛一打開門，方言就聞到一股子尿味兒。
“哎喲，怎麼又尿床上了！”
馮主任妹妹有些崩潰的說道。
方言看到一個麵容蒼白，神情呆滯的男人坐在床上。
他年齡從看上去感覺應該有40多歲。
剛才打嗬欠聲就是他在這裡發出的，此時他坐在一團冒熱氣的尿上，又打了個嗬欠。
對於他老婆說的話，還有出現在門口的眾人，他一副完全不理睬的模樣。
麵容蒼白，神情癡傻。呼吸氣粗，時做嗬欠。
看著地上流淌著的尿液，眾人也沒辦法過來了，馮主任的妹妹對著他們說道：
“方大夫，姐，你們先稍等一會兒，我馬上把他這裡處理好。”
“好。”方言點點頭。
接著就看到馮主任的妹妹非常麻利的拿了一個拖把，開始處理地上的尿，接著還熟練的給她丈夫換上了新的褲子。
看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了，動作相當的熟練。
等到他弄完之後，方言來到病人麵前。
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對方的表情依舊呆滯，也沒有攻擊性。
就這麼木然的看著前方。
方言對著他說道：
“你好，我是過來給你治病的。”
“……”對方沒有反應。
這時候處理完臟東西的馮主任妹妹，對著方言說道：
“他有的時候能聽懂外麵的話，有的時候又聽不懂。”
“第一家醫院說他是什麼……出血熱合並運動性失語。”
“然後又說他是感染性精神病。”
“接著我們就轉去了第二家醫院，您看他們醫院開了這麼大一堆藥，又住了10天院，吃完沒任何作用，然後又出院了。”說話間他遞上的一張單子，正是之前在醫院裡開藥的單子。
方言一看有冬眠靈，煙酰胺， 丹參，維腦路通……
這些都是治療感染性精神病的藥物。
方言點點頭說道：
“還是從頭開始說吧，最開始是什麼情況？”
對方說道：
“在上個月5號早上的時候他剛到廠房沒多久，就開始流鼻血，據他們同事說至少流了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