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裡有人照顧的話,我們就不來了,要是沒人我們就派個人過來。”
“這什麼話啊,我家裡當然有人了,現在他們隻是出去上班去了而已。”劉渡舟說道。
方言對著孟濟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去撿藥去了。
孟濟民也不廢話,當即就拿著方子出門去了,關鍵時刻方言還是喜歡用他們這些老夥計。
孟濟民並沒有因為去跑路撿藥,就感覺自己丟麵子了,反而是覺得方言對他信任。
接著方言一邊給劉渡舟按摩,一邊對著他說道:
“您啊這幾天就躺在硬板床上靜養,待會兒針灸完了,您上廁所蹲一蹲應該沒啥問題,隻是不要彎腰提重物,預計三天疼痛消失,一周內可以恢複完全正常。”
劉渡舟聽到方言的話,笑著說道:
“好,一切都聽方大夫的。”
現在他感覺隨著方言的按摩,自己的腰上的緊張感正在減少。
方言這時候對著老範說道:
“好了,老範過來針灸吧。”
老範這會兒早就準備好了,按照剛才方言說的位置,開始給劉渡舟下針。
另外一邊看著一切的嶽美中教授說道:
“我聽老程說了,昨天在學鬼門十三針,學的怎麼樣?”
副班長李正吉說道:
“學了一半。”
宋建中說道:
“那針法挺玄的,咱們也沒機會去找病人試試。”
蕭承誌這會兒說道:
“嶽教授,要不明天你帶我們去精神病醫院吧?”
嶽美中一怔:
“嗯?精神病院?”
蕭承誌說道:
“對啊,鬼門十三針就是治療精神類疾病的,比如什麼癲狂症,抑鬱症,強迫症,精神分裂之類的。”
“北大六醫院或者安定醫院都行。”
蕭承誌說的這兩家醫院,是京城很有名的兩家精神病醫院。
北京大學第六醫院創建於1942年,是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設立的神經精神科,這家醫院已經在精神醫學領域有著多年的發展曆史,在臨床醫療、人才培養和科學研究等方麵都發揮著重要作用,是國內知名的精神衛生專業機構。
嗯……之前和方言一起回城的汪澤教授,就在這家醫院上級單位的醫學院裡。
至於安定醫院,其前身為1914年北洋政府京師警察廳創建的瘋人收容所。
1949年被衛生局接管,當時改名叫紅衛醫院,前些年又改名字叫安定醫院了。
嶽美中聽到蕭承誌的話,說道:
“你可高看我了,那兩家醫院和我們學校沒有任何直接合作關係,讓我辦這事兒,你還不如讓我上街給你抓個精神病人呢。”
蕭承誌撓撓頭,有些尷尬。
一旁已經被紮好針的劉渡舟說道:
“學習委員嘛,想辦法給班上同學提供學習的場地,是好事兒,不過這個鬼門十三針使用還是要小心的。”
“這個講究個緣分,不是你去找目標病人,你治不好人家,這就變成了拿人家練手了,這樣影響不好。”
“而且鬼門十三針也不一定所有精神病都能治好,如果他真有那麼神,早就普及了。”
老範站起來說道:
“沒錯,那個楚喬南自己都沒保證,針法可以治療所有精神疾病,而且裡麵還有不少禁忌,按照我們道醫的說法……還得講究個因果報應。”
這話點到即止,老範說道:
“我可不是講封建迷信哈,這個是文化就是這麼傳承下來的。”
方言看了楚喬南那本書裡的東西,裡麵還有很多規矩。
比如衝犯太歲的人,這年鬼門十三針就不能碰。
還有一些時間上的禁忌。
有些看起來像是封建迷信,但是加持過後,方言一推算,其實和五臟六腑的氣血經絡運行也有關係。
從天星十二針的一些禁忌和施展手法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故意把一些禁忌包裝過的,熟悉之後就能摸到一些規律。
當然了也不是完全能摸懂,比如畫符念咒方言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可能和祝由心理上的作用有關係。
就像是三哥那邊還有人通過打坐,把自己身上的疾病給治好的,這要麼解釋他是騙人的,要麼就隻能解釋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
這時候門被推開,孟濟民從外邊回來了。
他的出現打斷了現場的話題。
孟濟民一進屋,手裡拿著藥對著方言說道:
“藥買回來了。”
“多少錢?”躺著的劉渡舟問道。
孟濟民笑嗬嗬的說道:
“嗐,劉老師您就甭客氣了,下次您請我們吃頓飯就行了。”
劉渡舟一怔,然後笑著說道:
“行啊,等我好了,請你們在家裡吃飯。”
這時候劉渡舟又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趕緊去上課吧。”
孟濟民說道:
“我給你把藥煎上吧!”
嶽美中說道:
“我來吧,你們去上課就行了。”
眾人聽到後,紛紛答應下來,然後和兩位教授告辭,接著走出了教師宿舍。
下午的時候,方言因為沒有參加見習,所以講課也沒他的事兒。
等到下課的時候,嶽美中已經回來了,還把老範的銀針也帶了過來。
接下來兩堂課,一堂思想政治,一堂《傷寒論》精講。
放學的時候,方言聽到廣播裡在播放“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的廣播。
方言這才想起,這是正在舉行的全國科學大會。
去年預熱了一次,老爹老丈人他們都在參加。
這次大會通過《19781985年強國科學技術發展規劃綱要》,表彰先進科技工作者。
一直從3月18日,開到月底的31日。
“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一部分”的論斷,為不少的高材生摘除“H五類”標簽,這次過後又會湧現出不少的人才。
未來什麼人最難得?
人才!
接下來一些推動中醫研究生的計劃又會吸引到不少的中醫人才。
就比如一些“H五類”的家傳中醫,也是有機會來考研究生了。
就是不知道,這麼重視科技人員,能不能提前把科技專利法給弄出來。
原來的專利法首次頒布是在1984年3月12日。
等到1985年4月1日才正式實施。
算起來這時間真是太久了。
能不能把進度加快一點呢?
在這個曆史背景下,想要推動專利法頒布,推動中醫藥的知識產權保護,必須深度結合時代特征,還有利用自己的資源。
這可不是和領導知會一聲就行的事兒。
得用策略,必須要形成大勢,最好是讓上頭賺到大量外彙,然後又因為這專利吃虧……
方言開始發散思維。
“方哥,想什麼呢?”這時候一旁的張延昌把方言從思緒裡拉了回來。
方言回過神,指了指學校的喇叭,說道:
“哦,聽廣播裡說的事兒,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我在想對咱們有什麼好處沒有?”
張延昌說道:
“當然有好處了,咱們這種大學生也是知識分子,現在也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了。”
“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我們工人了。”
方言笑著搖搖頭,再過上十幾年,估計讓張延昌再說這句話,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了。
不過現在確實是社會地位提高了。
接下來,方言去拿了車,然後朝著家裡開去。
今天周一,估計下午大概率有香江的電報。
果不其然,回到家裡的時候,方言就在門口郵箱裡看到了好幾份電報。
有香江的,有上海的。
香江的有樂苗的,還有周兆琴的,上海則是二姐的電報。
周兆琴還是兩份。
方言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話要說的。
一邊拆開信封,方言一邊往家裡走。
剛進家門索菲亞的車就到了,她和安東過來學習。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先進屋,我先把電報看了再給你們上課。”
“好。”索菲亞和安東同時說道。
方言到書房裡把四封電報拆開看了。
先是二姐的電報,上麵說最近的生活情況,認識了一些新同學,這邊的人都還挺不錯的。
特彆提到她的一科的某個教授也是南通人姓朱,還認識方言老丈人朱光南。
對她還頗為照顧,現在逐漸適應了上海的生活,一切都很好,讓家裡人注意身體,讓方言好好照顧朱霖。
反正都是家長裡短的,二姐自從回來一次後,從之前電報冷漠態度,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開始有了點人氣了。
方言想了想,把這封電報撿好,等會吃飯的時候,給家裡人看。
接著就是樂苗的電報,主要是說現在香江那邊的事兒。
第一件事兒,她看了香江的報紙,拍攝方言電影的武師劉佳良對方言出言不遜,這事兒被曝光了出來,她比較關心方言的心理健康。
方言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老胡讓報社記者在香江那邊報紙上寫了什麼內容。
然後就是關於方言他們的香江廣告,現在雖然藥品都還沒開始鋪開,帶是廣告已經開始打了,好多人都到藥店來詢問有沒有貨品。
樂苗感覺老胡提前造勢弄太早了,有點浪費錢的意思。
此外,樂苗接觸到了股票,他通過證券經紀商渠道參與了股票交易,感覺像是賭博,不過身邊的同學有點錢的,好像都在炒股。
方言這才想起,香江股票市場曆史悠久,在19世紀就已經開始有股票交易活動。
到20世紀70年代,香江股市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和發展。
當時香港有多個證券交易所,如香江證券交易所、遠東證券交易所等,為投資者提供了股票交易的平台。
在兩年後,也就是1980年,香江四個交易所合並成立了香江聯合交易所有限公司。
方言暫時沒打算去股市浪的想法,1978年國內仍視炒股為投機倒把,若他有大額資金涉足港股,可能被舉報“利用資本主義手段斂財”,危及中醫藥國際化布局,而且關鍵是……他也沒大額資金。
還是做好手下的事兒最好。
看完了樂苗的電報,方言又看向了周兆琴的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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