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一下就明白過來,這是卸了妝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素麵朝天的樣子。
他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從抽屜裡麵拿出了口罩,遞給了袁姚。
後者戴上後,這才拿著化妝包走了出去。
等到她走了之後,袁青山對著方言問道:
“方哥,法國的夏天這麼邪門兒嗎?”
方言轉頭對著他問道:
“我記得老範和你的地理都挺好的吧?”
袁青山說道:
“我研究國內的,不研究外國季節和地理。”
方言說道:
“法國氣候類型多樣,夏季海洋性氣候影響北部、西部,那地方夏季溫和多雨,濕度較高。”
“地中海氣候影響南部,夏季炎熱乾燥,但沿海地區仍受濕氣影響。”
“此外局部濕熱環境在城市化區域,比如巴黎,這裡因熱島效應和人類活動,易形成濕熱微氣候。”
“這種濕熱環境與中醫“暑濕之邪”高度契合,很容易成為疰夏病的外因。”
“而且袁姚提到她在太陽底下活動,體溫升高就會發病,說明法國夏季的高溫疊加高濕,導致人體散熱困難,這就是中醫裡的濕遏熱伏,因此也加劇了“陽失外越”的病機。這與中醫“暑必夾濕”的理論一致。”
方言說到這裡,袁青山點了點頭。
然後方言繼續說道:
“在北方是沒怎麼聽過這病的,但是咱們南方夏季同樣濕熱,特彆是在兩廣,是有這種病出現的記錄的。”
“隻不過咱們傳統中醫和民間的經驗,對“疰夏”的防治更成熟,比如喝涼茶、食療祛濕,而法國缺乏類似文化習慣,這才導致袁姚沒有能早期乾預,從而形成了現在的病情。”
老範也點點頭:
“對啊,她是河南人,在生活習慣上更偏向北方,家裡也估計也不知道這些,所以才會這樣。”
袁青山恍然大悟,對著老範問道:
“範哥,那四川有這種防疰夏的手段嗎?”
老範說道:
“我們家那邊夏天靠著山挺涼快的,晚上睡覺還蓋被子呢。”
袁青山也說道:
“嘿,我們家住山腰,也是這樣。”
他們兩人還互相炫耀起來了。
方言無語,寫完了醫案後,撕下處方單遞給老範:
“順便叫第三個進來。”
老範接過單子,然後走了出去。
接著他打開門對著外邊喊道:
“下一位請進。”
然後拿著處方單就去藥房那邊去了。
接著今天的第三名患者,也已經被家屬用輪椅推了進來。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雙手抱著頭,坐在輪椅上,眼神癡呆的盯著地上,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低聲自言自語。
推她進來人是另外第一對四十多的中年夫妻,兩人方言都見過。
這兩位是在日本做旅遊生意的,和上次見到那個自學針灸紮啞女兒的康欣是同行,隻不過他們是做的高端定製服務,康欣是旅行團。
男人姓張,叫張重,他有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光頭。
表情嚴肅,看起來有種日本黑社會的即視感。
兩口子一進來,他就先拿出一個東西到了方言麵前,然後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接著對方言說道:
“明治時期浮世繪,歌川廣重的作品。”
“另外還有一支純銀鎏金蒔繪鋼筆,用漆藝與貴金屬工藝,刻著方大夫的姓名。”
“希望方大夫喜歡。”
今天都是喜歡進來就送禮的,好像生怕自己不治似的。
這家送的還挺文藝。
方言對著他說道:
“有心了。”
這時候張重的妻子對著方言招呼到:
“方大夫你好。”
“要看病的是我們家女兒。”
方言點點頭,指了指小輪椅上的姑娘問道:
“她是怎麼回事?”
張重的妻子說道:
“今年過年的時候,她和男朋友去爬山旅遊,住在山上旅館的時候煤氣中毒,經過急救後,她活了下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擊,或者是後遺症,精神失常,吃飯穿衣都必須由人幫忙才行,然後不睡覺,一直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說什麼,還經常這樣用手抱著頭,大小便也不能自己控製,我們找了日本醫院檢查,說是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神經官能症。”
“現在腦神經已經受損,他們說沒辦法治療。”
“本來我們打算去美國治療的,但是無意間孩子他爸打聽到您的消息,聽說過您的醫術精湛,所以我們帶著女兒一起回來找您試試。”
張重這時候也對著方言說道:
“我是聽說方大夫治療過肺壞掉的那個姑娘,美國西醫已經判她死刑了,但是您把人給治好了,我就想說不定您也可以把我女兒治好,哪怕就算是不全好,能夠恢複一些也行,我一定會好好感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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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冇了,明天請早咯!
老鳳努力碼明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