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的工作就這麼被安排了下來。
接下來就隻等著他出院就行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打了這麼一次架,命運就陡然間拐了個彎。
本來方言是打算再讓他在圖書館磨一磨性子的。
現在看來這樣其實也挺好。
至少方言感覺挺好的。
後麵是一個需要頭腦的時代,也是一個需要衝勁和血性的時代。
把性子全磨沒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兒。
老胡都欣賞的人,方言沒道理繼續磨他了。
商量好了大金的事兒,大家又開始說起來關於王勁要弄個基金的事兒。
黃慧婕認識王勁,老胡自然也是認識的。
聽到王勁居然要給方言投個中醫基金項目,老胡連忙詢問方言到底是做了什麼,聽到方言是治了王樹森,他才反應過來。
“那怪不得他願意投本錢,這個王樹森是他背後的智囊,好多事兒都是老王在背後出謀劃策,隻是這個王樹森身體不太好,如果出問題了,王勁好多商業謀劃和布局,都要受到很大影響。”
“你能夠把王樹森治好,相當於給王勁保住了半壁江山,怪不得他願意投這筆錢了,於情於理都該投。”
“第一,投了你之後,就可以幫助他們家獲得需缺的高端醫療資源,第二,可以向他老嶽父表明態度,“為了老嶽父的健康,他這個女婿願意做任何的事情”,第三可以提升他們家在國內的知名度,特彆是這事兒要是辦成了,好多人都會拿著他們和霍家基金比,這一手相當的高!”
聽著老胡這一頓分析,一旁的老範和袁青山都聽傻了。
感覺這些有錢人的花花腸子也太多了,就光是這麼個事兒,背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果然沒有一分錢是白花的。
現在這會兒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收到的那些錢,還有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意思。
想了想,想不出來,最後隻好悶頭乾飯。
反正這會兒錢已經收了,對方總不可能要回去。
而且還有一些錢,是人家送給方言,然後方言又分給他們的。
這樣想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方言這麼聰明都帶收下了,那麼說明他們收下來應該是問題不大。
他們相信,方言如果知道這裡麵有什麼貓膩,肯定是會提醒他們的誒,就算是有什麼事兒沒有提醒到他們,作為領頭人物,肯定也會幫他們善後的。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不是很明顯嗎?
今天和越南猴子大戰過後的圖書館戰神大金,就是他們的榜樣,剛才方言在飯桌上和老胡聊的事情就是給大金兜底。
並且他們還知道,方言在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就一直在找關係替大金想辦法了。
方言不知不覺,還乾了一件類似於“千金市骨”的事兒。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隻不過他這會兒自己不知道,還在和老胡聊著關於王勁的事兒。
對於王勁,老胡知道的比他老婆黃慧婕要多。
不過他就比較主觀了,認為王勁能有今天的成就,基本上都是和他身邊的人分不開,和他自身的能力和眼界,沒有太大的關係。
說句好聽的就是他身邊都是高手。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王勁是躺贏狗。
當然了這都是老胡自己的看法,方言隻是當做一個參考。
接下來,方言也沒忘了安東和趙正義的事兒。
就是詢問老範和袁青山,關於道家金針製作的事兒。
“你之前不是製作過一套嗎?”老範好奇的問道。
方言搖搖頭說道:
“我那個就是靠著模仿你那套針做的,外表看起來一樣,但是裡麵的細節是不是一樣的我就不知道了。”
“以前我認為金針其核心價值在於通過溫和持久的刺激實現“補而不峻”的療效,尤其在調理虛寒體質、慢性疾病中展現優勢,和銀針相比,金針的應用始終緊扣“天人相應”的這點,但是現在我認為應該還不止,應該還有其他的講究。”
說完他頓了頓,又說道:
“起碼應該還有個隔絕病氣的功能。”
“那麼我這套也就隻是形似,但是沒有真的達到一模一樣的功能。”
老範聽到後,點了點頭,今天他也算是感受過一次突如其來的病氣了。
不過他這會兒有些撓頭了,他對著方言說道:
“這個我不是我敝帚自珍,主要是我還真不知道製作手法,我手裡的金針都是家傳下來的。”
說完他對著一旁的袁青山問道:
“青山你知道金針怎麼製作嗎?”
袁青山放下筷子,說道:
“我們茅山的金針和你用的不太一樣,你在四川我在江蘇,金針製作手法肯定有區彆。”
“方哥要的是你那邊的製作手法。”
方言說道:
“也不一定非要四川的道家金針,隻要能夠隔絕病氣就行。”
袁青山說道:
“我不知道我這能不能隔絕病氣,但是我也沒遇到過病氣上逆的感覺,不知道這行嗎?”
方言點點頭說道:
“行,我準備製作兩套針,給正義還有安東。”
“既然是正統的茅山金針,那應該是可以隔絕病氣的。”
聽到這裡,袁青山說道:
“那沒問題,我馬上把製作手法寫給你。”
“你得找個靠譜的金匠,準備好朱砂,黃金,選個好日子才能弄出來。”
一旁聽著的老胡好奇的問道:
“這麼玄學?就連時間都有要求?”
袁青山說道:
“當然有了,總不能在壞日子成針吧?”
“金針製作的好,可以傳好幾代人。”
“就像一些新房上梁,或者是兩口子結婚,大家都要看看黃曆,認認真真的選一個好日子才行,這金針當然也是一樣的了,甚至不止要選好日子,還得選好時辰呢。”
“越是趁手的好東西,那就越是要講究。”
聽到這裡老胡算是搞明白了。
點點頭讚成了袁青山的說法。
接下來袁青山就把製作手法教給了方言。
接著他還對著方言說道:
“這針用料可講究了,得用純度99.99%的足金,一根針差不多得用3.8到4.2克金子。”
“再說說配的材料:朱砂粉得用貴州辰砂礦的原石磨,磨完還得過200目篩子;桑木炭得是三年的桑木燒的,切得整整齊齊,直徑5厘米;白芨膠更麻煩,得拿新鮮白芨熬。”
“針的樣子也有說法,照著古書《靈樞九針十二原》改的:毫針1.5寸長,大概3.8厘米,跟頭發絲兒差不多細,直徑0.25毫米;鋒針是三棱形,刃口角度得卡準58度;鍉針的針頭是橢圓的,弧度半徑1.2毫米。”
“接著開始煉金了,把金塊扔石墨坩堝裡,拿桑木炭燒到發青,化成金水,再加點兒白銀,大概0.03%,讓金子變硬實點兒。邊燒邊攪15分鐘,把雜質都撈出來。”
“接著拿拔絲板拉成絲,得經過36道冷鍛工序,每次壓的量不能超過8%,不然金子的紋路就斷了。”
“針絲做好泡到朱砂混合液裡,這混合液裡酒精和水的比例是3:7。泡完拿出來陰乾,再用750℃高溫烤一下,趁熱插到冰片粉裡冷卻。”
“最後找手藝好的金匠,戴著放大鏡,在針上刻導氣槽。”
“主槽得刻大概0.02毫米深,螺旋紋擰15度,這樣紮針的時候不容易晃;輔槽刻成梅花狀,一圈一圈排開。”
“做好了還得做測試,把針掰到160°,鬆手得能自己彈直,歪一點兒都不行;再插到五倍子溶液裡,看液體順著針往上爬得快不快,爬得越快說明針的導氣效果越好。都過關了,這針才算做成。”
看完這一套流程,方言直咂舌,怪不得以前都是道士搞煉金煉丹呢,這要求比他找老季做的金針複刻嚴格太多了!
“你們道士也用這種單位嗎?”老胡對著袁青山問道。
袁青山撓撓頭,說道:
“胡哥,我也是靠高考上的大學……”
老胡一怔,旋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想著你們道士是那種深山老林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隱世高人。”
“聽到道士也高考,我總覺得這句話好像有語病似的。”
“……”袁青山無語。
說完老胡對著方言說道:
“不過這種水平的金匠怕不是不好找啊!”
方言說道:
“沒事兒,故宮有最好的金匠,應該可以打出來。”
接著方言收好那張紙,準備抽時間交給老季,讓他幫忙弄出來。
接下來眾人吃完了晚飯,該回學校就回學校,該回自己寢室就回自己寢室。
隻有老胡兩口子還在方言家裡。
黃慧婕非要讓老胡也看看,朱霖寫的書。
說是寫的太好了,非常有生活氣息。
裡麵還有很多心態上的調節,讓她感覺非常值得學習。
反正就是好,簡直就該在國內外翻譯成各種語言版本,都發行出來才行。
方言看她這樣子,像是一副要花錢,硬捧一個女作家出來的架勢。
然後他們兩口子就開始研究起來了。
方言這邊吃了飯還有正事兒,那就是給廖主任打電話約時間看病。
他老人家的身體也是關乎自己的前途的,這一刻方言和老胡嘴裡的躺贏狗王勁共情上了。
方言看了看時間,也有些拿不準廖主任這會兒在不在家裡。
不過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人是周秘書,方言就知道廖主任肯定是回家了。
在電話裡方言和周秘書寒暄了兩句,然後就說明自己要找廖主任的事兒。
“好,稍等。”周秘書對著方言說完,然後就放下電話,去找廖主任去了。
沒一會兒,廖主任接起了電話:
“喂,方言呐!今天我聽說你打電話過來是吧?”
方言回應到:
“對,那會兒是想找您幫個忙,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
電話那頭稍作沉吟,然後說道:
“嗯,我聽說了,是學校裡你的人被打了。”
“現在處理好了吧?”
廖主任消息可夠靈通的,不過聽他這停頓,好像是應該在問其他人。
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是周秘書在給他彙報。
方言回應到:
“應該是處理好了,後續我還沒去了解。”
聽到這裡,廖主任有些好奇了:
“那你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是?”
方言對著他提醒到:
“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過,要給你全身體檢嗎?我想問問您最近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給你做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