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吉、杜衡、嚴一帆、宋建中四人，是上次第一批來協和的“老人”了。
這次終於又輪到他們跟診，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沒有玉川教授同行，隻有他們四個學生。
再次來到協和醫院，杜衡和嚴一帆明顯比上次淡定許多。
畢竟已有經驗，不再像新手般拘謹。老範和袁青山早已等在那裡，待方言開始查房，他們便默契地加入隊伍。
這兩人每天都能接觸到方言的醫案，無論是課堂上分享的，還是跟診時親眼所見的針灸治療過程，都成了他們的“學習素材”。就像之前的張延昌和楊景翔一樣，這樣的“近距離學習特權”，讓班裡不少同學都羨慕不已。
今天又有僑商出院。
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或是真心對醫護服務滿意，又或是為慶祝康複出院，他們臨走時總要習慣性地發上一波紅包。
金額或多或少全憑心意，就連中藥房的工作人員也能分到一份，外彙這東西誰不喜歡？
大家從不嫌少，有這份心意就足見認可。
如今協和醫院的中醫科室和中藥科室，已然成了實打實的“高薪部門”，甚至有人動起了托關係調崗的念頭。
曾經無人問津的邊緣科室，在方言的經營下竟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每次送彆出院患者，方言總會備好出院禮物，再三叮囑後續調養事宜。
經過他的治療，患者們早已對其醫術心悅誠服，自然將這些叮囑奉為圭臬，一一牢記在心。
給今天出院的僑商送走之後，方言繼續查房。
昨天那四個入院的人，閆斌服藥後汗出，今天關節腫脹明顯消退，手指震顫幅度減弱，腕關節活動度增加，小便量增多，尿色轉清（提示濕邪外排），體溫恢複正常，未再發熱。
他老爹閆自強這會兒見到方言，像是見到親人似的。
一個勁的對著方言誇讚醫術高超，應該是沒少研究溢美之詞，四字成語一個接一個不帶重複的，完全看不出是個在小不列顛的賣魚佬。
走的時候，方言還是不忘了對他們叮囑，嚴格遵守忌生冷的要求。
閆自強連連點頭。
接著又到了陳實父親的病房裡。
這位是中風偏癱，準確說是肝陽化風兼痰熱腑實型中風，方言用針灸配合黃芪蟲藤飲加減治療。
經過了一晚上，今天已經給可以斷續說出短句了，比如，“喝水”，“謝謝。”
口角歪斜也略有改善。
患側上肢可輕微屈肘，右下肢在攙扶下能短暫站立，在老範給他針刺委中穴後下肢拘攣也得到緩解。
方言給他檢查了一下，舌苔由白膩轉為薄白，脈弦數轉為略緩，已經提示肝風漸平。
效果可以說是遠超方言的預料。
當然了，方言也立馬意識到，對方能夠恢複的如此快，還是和身體底子有關係。
畢竟是富貴之家的人，肯定是要比大多數人營養好的。
恢複的快點也是情理之中。
另外第三個病人褚丹，她是腎陽虛衰兼少陰伏風，方言使用朱老蟲類藥方（全蠍、蜈蚣等）溫腎搜風。
根據她自述，昨晚夜間僅輕微發作，不用依賴安眠藥就進入了深度睡眠，昨天晚上睡的是最好的一次。
而且早上起來，鹽水漱口後症狀持續減輕。
方言檢查她舌質由淡暗轉為淡紅，苔白薄處透出微紅血絡，這提示腎陽漸複，氣血通暢。
再觀察她的皮膚色澤，手部關節褶皺處黑色素沉著稍褪，臉色透出些紅潤。
當然時間上來說還太短，需要繼續治療。
第四位王迪。
方言到的時候，他剛起床還在練習方言說的腹式呼吸法。
看到方言來了，他打了個招呼，繼續練習。
看樣子注意力較前集中。
方言對著他詢問後，他自述“睡了一覺後，腦袋不像灌了鉛”。
接著方言檢查了他的脈搏和舌象，脈濡轉緩，舌苔厚膩處剝脫，露出淡紅舌質。
總之四個人的恢複程度都比較好。
他們自己也對方言的治療比較滿意。
……
查完房過後，方言又去了一趟燕京飯店。
馬文茵現在是他的VIP。
現在這位的情況穩定，隻要不受到刺激，康複隻是時間問題。
等到方言下樓準備走的時候，遇到了好幾天沒見到的霍代表。
最近他們都在京城這邊談合作的事兒。
還沒有返回香江，這會兒停車場看到方言，霍代表先笑著打起了招呼。
“方大夫早啊！”
“霍代表早！”方言回應道。
霍代表好奇的對著方言詢問：
“今天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方言指了指A棟，說道：
“有患者在這裡不方便下樓，所以我就過來一趟。”
“哦……”霍代表看了一下A棟，心想這人是病得多嚴重？
方言對著他問道：
“霍太太現在還好吧？”
霍代表說道：
“我媽她恢複的挺不錯的，不過已經回香江了，我在這裡留著辦點事兒，辦完後我下午的飛機飛廣州。”
方言一聽，驚訝道：
“喲，這麼快就要走了。”
“是啊！事情已經辦完了，香江那邊還有一堆事兒等著我呢。”霍代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