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虎山上,一場宴席結束。
“你就在虎山,安心住下,父親尚有餘威,小瘟府、龍屬不敢輕易來犯。”
虎大將陳宣帶到一個山洞之中,隨後快速離去,去找父親玩了。
“這一世,【五藏兵武仙軀·秘要】,不知會花落誰家……”
陳宣仰望星辰閃耀的夜空,喃喃自語,這一世,他並未走黃粱夢中的舊路,仿佛掀起一場巨大的蝴蝶效應,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結局。
前世這個時候,他剛從青鹿山修士的追捕下逃生,不知逃亡何處,擺脫一次生死危機。
但不會逃出太遠,大概率還在赤鴉城、南荒交界的這片區域。
“倘若,我前世當真得到【五藏兵武仙軀·秘要】,應當就是這個時間段,既然不是山君,那就是與附近另外幾道,從上陽洞天墜下來的事物有關了。”
陳宣感慨著,如今處境險峻,不會貿然遠赴外地,去爭奪其他機緣,而且,最近,他占得好處太多,進展很快,遠遠超過前世的自己,他對現在已經比較滿足了。
旋即,他返回山洞中,準備修煉。
“練成第四個天命道藏後,便要想辦法吞食道藏靈蘊,提升境界。”
“鬥法戰力很重要,但提高境界層次,才是修士最根本之事。”
陳宣計劃著,他雖然沒有木德靈蘊,但是,卻收集了一大批水德、瘟部靈蘊,長生真經、人皇真經都可繼續往後修煉。
“或許可以找機會,尋找一些合適的楚國勢力、置換來一些有用的道藏靈蘊。”
他盤坐在洞穴內的一張石床之上,開始修煉,此前在尋找山君之時,一心二用,一邊操控身軀趕路,一邊動用神魂,在半路上練成人皇真經的第一篇,養出人皇炁、
前來虎山的路上,他不願浪費每一分時間,同樣在修煉瘟部人皇真經第二篇。
卻遭到意料之中的麻煩,進展緩慢。
“三尊道藏小人,可以和睦共處,但若是再加一位的話,又要打起來。”
陳宣無奈,三足鼎立,關係最穩固,六欲道藏生成之時,並未遭遇意外,農夫小人鬱悶,卻沒有出手阻攔,漁夫小人則喜不自勝,熱烈歡迎六欲道藏小人到來,想要與它一同結盟,對付農夫小人。
但此刻,他要修煉第四道藏,其他三個都不同意,生出異心,開始鬨得不可開交。仙炁紊亂,連帶著修煉人皇真經的速度都降下來。
“身軀屬於我,想給誰住,就給誰住!爾等不要搞錯了!”
陳宣嗬斥,喚出神魂軀,如一尊冷漠神明高坐虛空,繼續強行修煉人皇真經。
“咿呀!”
但在這件事中,三尊道藏小人罕見的,默契的,不服管教,共同抵製陳宣的意誌。
陳宣根本不慣著它們,乾綱獨斷,強修第四天命道藏……但速度,終究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並且,可以預料到,等到第四道藏小人凝出之時,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嗡!”
時間如水,轉瞬間,三日過去。
“養出人皇道藏了。”
清晨,陳宣自洞穴中睜開眼眸,雖有各方麵原因的牽扯製約,但花費三日多時間,依舊大功告成!
對於其他練炁者而言,這是無法解決的艱難險阻。
即便是千年世家崔澈那種天才人物,遇見這種困難情況,耗費數年都一定能解決,必會黯然放棄。但對如今的陳宣而言,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麻煩。
“嗡!”
方圓數百米內,瘟部灰炁氣息正在彌漫,各種死氣、病氣、屍氣、惡氣等等,猶如黑煙一般,從地上地下升騰,千絲萬縷,往陳宣體內彙聚而來。
虎山之上,陰氣森森,狂風呼嘯,蝗蟲成群飛過天空,烏鴉在枝頭狂叫,仿佛一片鬼蜮。
“父親!”
“你身上在冒黑煙!”
突然,遠處爆發虎崽子們的驚呼聲,數息之後,一個濃鬱黑氣包裹的身影,猛地衝進洞穴中,落在陳宣身前。
“汪!”
小土狗處在一團濃烈內的黑煙之中,口鼻七竅,千萬毛孔中,都在噴薄著大量傷病氣,特彆是後腿處,黑氣宛如一條蛟龍般,猛地灌進陳宣體內,連綿不絕。
它一雙眼睛很明亮,透過黑煙,直愣愣盯著陳宣,非常震驚。
“山君大人,你的狀態……”
陳宣詫異,感應到小土狗體內,一些未曾根除的舊傷,正在急速恢複。
“汪……吼!”
小土狗額頭中央,流淌耀眼的金色光澤,有一個仿佛人持筆寫下的王字,若隱若現。
“這……”
陳宣悚然,因為,他很快被山君身上這股浩瀚如江海的傷病氣,完全淹沒了。
“嗡!”
體內,瘟部灰炁的份量徒然暴漲,緊接著,一道身穿帝王法袍的道藏身影,眸光灰金色,似正似邪,極速勾勒而出!
威嚴。
霸道!
……
……
此刻,視野從天空推開,南荒千裡之外。
一個熱鬨小鎮中,有一行身著羽衣的修士,坐在茶鋪子內,望著外麵人流,低聲交談。
“【天衍道】連推九卦,卦卦不一樣……南荒此次,事情很不一般啊。”
“天命難以測算,真君大物位格太高……瞎子小師妹說了,關於他們的機緣,我們此行一個不要碰,隻拿我們拿的住的東西。”
羽衣修士們麵帶傲然,眼中有一種風輕雲淡之色,仙氣飄飄,仿佛一群隱在塵世中的仙人。
這些人,竟然是來自【天衍道】所在的勢力!
“【五藏兵武仙軀·秘要】,乃是此次最大的機緣之一,是一門完整無瑕的古仙術,可做宗門的鎮門之術。九卦之中,皆被一位名曰陳宣的修士得到!”
“陳宣此人,將來成就頗高,但有半路夭折之相,注定死在一位天命者手下……”
“來了,來了!陳宣帶著機緣來了!”
一眾羽衣修士齊齊轉頭,眼中閃動著果然如此的眼神。
一個青年修士,麵容枯槁,死氣沉沉,正往茶鋪子走來……想必便是那名為“陳宣”的修士。
他彎著身軀,後背趴著一個殘破的老人屍體,滴著血液,沒有人能看見這具老人屍體,他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個血紅腳印,非常詭異恐怖。
一個青年羽衣修士起身,麵帶喜意,迎了上去,高聲道:
“陳宣——”
青年修士,老人屍體,兩張死氣沉沉的臉龐,同時,轉了過去。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