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要保持幾百米的安全距離,才有反應的時間!
陳宣沒有刻意羞辱,在韓霜降頭頂輕輕拍了兩下,表明又殺了韓霜降一次後,便停下動作,然後,他身上光輝快速熄滅下去。
他的這種輕描淡寫,震動了所有人。
因為,絕大多數人,即便是一些頂尖鼎爐,都沒看清陳宣的動作,隻看陳宣身上似乎亮了一下,然後,鬥法結束了。
“這、這麼快?”所有練炁者都呆愣住了。
“瞬啟了兩種列仙術。”這一刻,五蘊宗副掌門傻眼了。
這是他不曾預料的結果,想試探陳宣的上陽秘要,但什麼都沒看清。
先前的戰鬥,陳宣沒用全力?!
“不對,隻瞬啟了刑天秘要,而上陽秘要無需運轉,可以直接開啟?”五蘊宗掌門低喃道:“上陽秘要……一旦練成,恐怖至此……”
這種事情太恐怖了,上陽秘要與刑天秘要配合,竟能達到這種恐怖效果?以後誰還敢被陳宣近身!
十幾米的距離內,陳宣爆發的速度,甚至能快過敵人心念的運轉。
“啊!!”
韓霜降手掌啪的一下,狠狠按住被陳宣拍過的額頭部分,神情扭曲起來。
他眼中布滿血絲,怒火貫入天靈蓋,咆哮道:“我有保命底牌,你為什麼要留手!我要你打爆我的頭顱,你下狠手啊!”
又是這樣!
他沒有輸,但所有人都已經認為他輸了!
“你有毛病啊?饒你一命,還有意見了?快把《白虎真經》給我。”陳宣不悅道,切磋鬥法而已,他是隻殺不救的心齋,萬一打爆韓霜降頭顱,對方一命嗚呼,真的死掉,怎麼辦?
這種風險不能隨意冒。
“韓霜降,輸了就要認賬,不要胡攪蠻纏了!彆讓本尊更加看不起你!”花琉璃蹙眉,緊跟著嗬斥道。
“我!”
韓霜降聽到此言,渾身發抖,他舉起拳頭,仿佛要自己把頭顱打爆,證明給大家看他的真正實力。
但終究,他還沒昏到這種程度,手放下來,咬著牙對陳宣道:“《白虎真經》給你,我們再比一次,再比一次!”
“我現在不比了,你先把東西給我罷。”陳宣搖頭拒絕。
倘若在比試,對方肯定會像第一次一樣,離的遠遠的,沒辦法速勝了。
而且,對方有了防備,他想要乾脆利落的贏第三場,一定會暴露更多底牌。但有一些底牌,並不願因為切磋這種小事,輕易暴漏在人前。
“你不敢比,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韓霜降眼眸通紅,嘶吼道。
“嗯,都行吧……對了,怎麼交貨?《白虎真經》雖然殘缺,但應該有部分韜紅塵層次的經文?要回五蘊宗去取麼?”陳宣問道,表示如果需要很長時間,可將《白虎真經》送到雲夢集市。
“給花琉璃也一樣,她會轉交給我。”陳宣道。
“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為何總是要把彆人扯進來!”韓霜降臉色黑沉沉,頭頂蒸騰其青色的光霧,某種恐怖的混沌之力,開始氤氳了。
但終究,他沒有徹底失去理智,仍保持最後的風度,沉默下去。
“嘩!”
山腰處的神廟子裡,張洞玄將慘白的臉龐探了出來,小聲說道:“各位,我要開始勾連青囊山了,你們要不先下山去,再繼續鬥法啊?”
他有苦難言,先前的戰鬥中,仙炁能量震蕩,神廟子猶如大浪中的一葉扁舟,差點散架崩潰掉了。
“封山!”花琉璃一抬手,讓手下開始將“外人們”,請出青囊山。
頓時,青囊山上一陣雞飛狗跳,垂頭喪氣的五蘊宗門人,最先被驅趕下去了。
“兩界主!”五蘊宗副掌門臉色陰沉,旋即,突然換上一副和藹的笑容,道:
“何時重開山門?記得將請帖送來五蘊宗,我家會攜重禮,前來觀禮!”
他將“重禮”兩個字咬的很重,又看了陳宣一眼,道:“我們兩家緊鄰,將來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雲夢州畢竟是“相對”講道理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分。正因如此,天命者才會一窩蜂湧進雲夢州。
“三月後,製禮祭祀,重開青囊道統!”花琉璃言語簡短的回了一句。
張洞玄需要時間,立廟子恢複神通,之後還要在複蘇的青囊山上,大興土木,建起宮觀殿宇。
並且,曆史上曾與青囊道場交好的道統勢力,都要下請帖,一來一回,縱有兩界集市的傳送法陣,也要大量時間……有些遠在億萬裡之外,興許就不通知了。
三個月時間,很緊湊了。
當然,太玄老真君重回雲夢州,並且南域土德日漸複蘇,半年有餘,消息大概已經傳遍天下。
“重開上古道場,要開始收禮了!”花琉璃眼睛晶亮,略帶興奮的對陳宣道,付出即將要得到豐厚回報了。
會有多少個上古道場,送來賀禮?
上古道場與真君大物們的賀禮,最少要韜紅塵級彆的寶物,才拿的出手吧?
“屆時,還要收徒,老張的拜師禮,又是一大筆收入……這可是傳說中土德最強的太玄老真君!”
花琉璃光是想一想,都感覺天上在下琉璃幣雨了,能不能以小博大,潛龍升天,就看三個月後了!
青囊道場如今一共就四個人,老張小張肯定不要寶物,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都將落在花琉璃與陳宣頭上!
“三個月後,希望一切順利罷。”陳宣心道。
很快,青囊山恢複平靜,所有人都下山了。
天幕上空,老劍修祁垣對神廟子裡的張洞玄,微笑道:“千年未見,張道友風采依舊,童心不改,實在令人羨慕啊。”
“祁師兄轉世之後,依舊能韜紅塵,才更令人羨慕。”張洞玄撓了下脖子道。一千年時光,老劍修祁垣,已經轉世重修數次了。
“嗬,誰能有道友活的長?一世千年,說你是真君都一定有人信。”
祁垣冷笑了一聲,然後道:“重登神位,必渡紅塵劫!”
“然,古今之成神者,鼎爐百不存一,紅塵難韜,最看心性之堅定……或大道忘情,或一心赤誠,或狠辣極點……但性格懦弱無能,舉止似凡人者,不可能度過無窮紅塵幻境。”
“花玄女同陳宣,拚命搶回青囊山,本道總要試試嘛,萬一運氣好成了呢。”張洞玄攤開手,無奈道。
家家有難念的經,他不立神廟子,花玄女真會狠狠罰他,皮都要被扒掉。
“嗬!三月重開山門?旁人三年都難過一次紅塵劫!張洞玄,你這幅鬼樣子,準備用多長時間?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可知這神位一登,什麼事都瞞不住了!”
祁垣說著,餘光看了遠處的陳宣一眼,轉頭繼續冷笑道:“所有好東西,都敢往自家拿,天底下的好事,全讓你一家占了。”
話落,老劍修轉身離去。
其他問劍道場門人,趕緊跟上。
“武道小子了不得,劍仙子,我覺得你這‘劍胚’,很快也要被他超過。”黑馬以心聲對白衣劍仙子嘟囔道:“我真心這麼覺得!興許就今年,你會敗在他手下一次。”
白衣劍仙子以手按腰間劍,回望了下山的陳宣背影一眼,隨後,回應道:“世上沒有速度,會比我的劍更快。”
“啊!師姐,我想起這個外地的年輕人是誰了!”沈劍卿突然臉色一變,吃驚道:“南荒桃花源裡,我見過他!”
小小搖光州,竟出了這種與他同等層次的人物!
一州兩天驕,雙日同現?!
“必是上陽信物的緣故,令他走了好運,得到貴人賞識。”沈劍卿神情遺憾,自語道:“那樁機緣,我原是有本事去取的……嗬,時無英雄,倒叫他趁勢而起了。“
“……”白衣劍仙子與黑馬麵麵相覷,麵上沒有絲毫表情變換,暗地裡又以心聲交談起來。
“這小子真不行。”黑馬斬釘截鐵道。
“為何總是背後聒聒小師弟?每天最起碼要念叨十遍!”白衣劍仙子怒道。
“你看的上他?”黑馬認真問道。
“呃,同門師弟,有什麼看的上,看不上的……”
“你看不上武道小子?”
“哎呀,刨根問底,有什麼意思?大家得過且過,都裝糊塗罷!”白衣劍仙子回道,看的上又如何?看不上又如何?她去了一趟搖光州,最先遇見武道小子……
但武道小子陰差陽錯,最終同青囊道場有了關係,事情就是這樣。
旋即,白衣劍仙子跟著老劍修祁垣,走入太墟中去了。
“……”
一波波湊熱鬨的練炁者離去,有人返回最近的雲夢城,有人則借助雲夢集市或者雲夢城的傳送法陣,去到更遙遠的地方。
當日,五蘊宗少宗主韓霜降連敗兩場的消息傳開,立即轟動四方。
所有人都得知,雲夢州來了一個厲害的外地年輕人。
無數勢力,開始猜測、打聽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背景……陳宣,南荒聖子,擊殺武饕餮,二敗韓霜降,疑似青囊道場傳人,搖光州最近死了位山中神……各種或真或假的信息,出現在各個雲夢州大勢力的桌子上。
深夜,陳宣返回雲夢集市,坐在雲夢集市香氣撲鼻的茶室中,一邊與展示茶藝技巧的花琉璃交流情報,一邊翻看片刻前,韓霜降親自快馬加鞭,送過來的《白虎真經》。
“陳宣!出來再比一場,我還帶了一部真經來!”二樓茶室窗戶外的街道上,燈火昏暗,韓霜降仰頭,目眥欲裂,捏緊雙拳,大叫道。
“幾時了?有完沒完啊!”花琉璃砰的一聲,用力合上窗戶,燭火搖晃,韓霜降聲音聽不清了。
“……”
後半夜,小黑真君找到陳宣,讓其做好殺真君的準備,時間不多了。
“殺真君!是哪一個真君?!”陳宣一雙眼眸,立刻興奮的發光。
他知道,黑白真君實力超絕,以一敵二,都絲毫沒壓力,跟著這種大人物做事,目前看來,可比跟著前途未卜的青囊道場混,有前景的多。
小黑真君宰真君吃肉,他跟在後麵補刀喝一口湯,都能撐死。
“……”小黑真君盯著陳宣,旋即,它將兩隻空蕩蕩衣袖舉起,猶如伸出了十根手指,比劃數量。
“十個?”陳宣愣住,小黑真君的意思是,它有十個真君敵人?
“不。”小黑真君搖了下頭,裙擺鼓動,形成兩隻小腳的形狀,好似連腳指頭都努力的立了起來。
“二十個?!”陳宣臉色微變。
“不。”小黑真君繼續搖頭,表示不止這個數,旋即,就看見它的帽帽上,像是有一根根頭發豎了起來,好幾十根,很快,數量就破百了。
“……”陳宣臉色為難,下意識用手抓了下頭,緊接著,又狠狠抓了幾下:“小黑大人,我們兩個,要與整個世界為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