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笑容燦爛,說出來的話卻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不會是被我的故事吸引,不知道說什麼了吧?”
陸斯言一張臉冷冰冰的,沒什麼起伏的深黑眼眸直直的盯著他,繼續一言不發。
裴鶴年倒是笑了一下,俊美清貴的五官半溺在光線的陰影裡,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席少還真是好運氣,走到哪裡都有這麼精彩的故事可以看。”
他聲音溫潤,甚至算得上帶著讚賞,
“那就期待下一次席少的精彩故事了。”
瀲灩的桃花眼彎了一下,碧藍眼眸注視著佛口蛇心的情敵,唇角勾起:
“當然,隻要裴先生願意聽,我不介意多講幾遍。”
他們倆聊的奇奇怪怪,薑梔枝有些聽不明白。
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抱住了自己的小兔子,
“你們自便,我離開一趟。”
她這句話說的含糊,腳步也匆匆。
長身玉立的俊美男人卻笑了一下,鳳眸含情,像是打趣:
“這麼急?”
薑梔枝耳朵又開始發燙了。
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奇怪,明明是很柔軟的料子,可是存在感卻格外強。
尤其是一想到裴鶴年收藏著這件衣服做過什麼,她的臉都紅了。
花瓣一樣的唇抿了抿,說起話來有些凶巴巴,隻是臉頰紅的過分,
“才沒有!”
話音落下,她連幾個人的表情也不敢看,纖細均勻的腿彎幾乎要快出殘影,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中。
席靳抬腿要追過去。
可是人還沒有邁出半步,一隻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
席靳回頭,陸斯言正擺著一張死人臉,看起來恨不得殺了他:
“不跟著大小姐能死嗎?”
夕陽沿著高大的樹木慢慢下滑,夜色一寸一寸升了上來,帶著冬日蔓延的寒氣。
薑梔枝一走,房間裡的溫度又低了幾分。
反正她不在,幾個人表麵的平和也沒必要維持。
席靳一雙笑眼冷了下來,麵無表情的拽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跟你有什麼關係?”
“姓陸的,薑家賞你一頓飯,你還真拿自己當自家人了?”
陸斯言收回了自己的手,
“薑家可不止賞了我一頓飯,薑夫人資助了我近6年,我的衣食住行都在薑家。我不是自家人,難道自家人是你們這種外姓嗎?”
席靳好像聽到了很荒謬的話:“外姓?你姓薑嗎?”
“醒醒腦子吧陸斯言,真是可笑,鳩占鵲巢習慣了,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了!”
“到底是誰在鳩占鵲巢?”
這句話似乎惹怒了陸斯言,那張冷白到沒有血色的臉龐蘊著薄怒,黑漆漆的眼睛像是兩點墨色,手掌瞬間絞緊了席靳的衣領:
“是誰恬不知恥?一次次取代我,截了我兩次胡?”
“是誰鳩占鵲巢?仗著以往的那點兒友情接近毫無設防的大小姐,欺負她心軟哄騙她?”
“姓席的,陽光開朗大男孩裝久了,你還真忘了自己是哪路貨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