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想了想,還是很一碗水端平地給裴鶴年點了個讚。
畢竟裴鶴年給她拍的很有氛圍感。
枕頭下麵摸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大概是昨天白天媽媽塞進來的,給她壓祟。
將紅包收好,洗漱完下了樓,卻迎麵看見一張許久沒見的臉。
他的父親薑伯耀滿麵紅光,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正對著陸斯言侃侃而談:
“伯父早就知道你這個孩子聰明,以後一定有出息,你的表現也沒有辜負這些年薑家對你的栽培,伯父替你感到高興!”
他一邊說著,一邊狀似親昵地拍了拍陸斯言的肩膀:
“說實在的,要不是當年你來了之後,你跟枝枝兩個人總是不和,伯父當年還真有收養你,認你做乾兒子培養的想法!”
他嗬嗬笑著,甚至還遞了個紅包過來。
陸斯言麵無表情地拒絕了對方,轉向她的方向:
“大小姐。”
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快撞上她,薑伯耀的臉上有些尷尬,清咳了一下,
“枝枝啊,今年又長大一歲了!”
站在台階上的少女俯視著他,聲音平靜:
“你來乾什麼?”
“瞧你這孩子,大過年的,誰家家裡的人不是團團圓圓?”
“咱們畢竟是一家人,父女之間哪有隔夜的仇?說出去了也讓人笑話不是!”
靠著樓梯上扶手的少女笑了一下,似乎是他說了什麼有意思的話:
“當初是誰說再也不踏進薑家的家門?父親年紀大了,臉皮也越發的厚了,臉上的胡子都快紮不出來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戳到痛處,薑伯耀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又開始覺得當初被砸到的地方隱隱作痛了。
但他很快恢複自然,又繼續道:
“是爸爸錯了,爸爸向你認錯。但爸這些年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嗎?小時候爸爸工作再忙,回來的第一時間都是把你抱起來舉高高,帶你追小狗,陪你堆沙子,你說最喜歡爸爸,你都忘了嗎?”
“這些天爸爸一直在反省,都是我不好,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我已經決定回歸家庭,好好陪伴你和你媽媽。”
“枝枝,實不相瞞,爸最近看好了一個大項目,這次要能跟上隊,咱們家就發達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跟裴先生這麼熟,能不能旁敲側擊問問裴先生,能不能帶也爸爸一把?”
台階上的少女大步下樓,聲音清脆:
“幫一把是夠嗆,不過你要是死了,他估計能幫我埋一把。”
腳步聲停下,那雙清亮的杏眼注視著中年男人,莞爾一笑:
“小陸,送客。大過年的,彆讓他把媽媽惡心到了。”
大年初一充實的滿滿當當。
拜年,跟媽媽出去看賀歲檔,給老公視頻,還有那天同學聚會時約好的一起打遊戲。
薑梔枝忙得不亦樂乎,帶著武器在遊戲裡殺殺殺。
可惜時不時就會蹦出來一個男人給她打視頻電話,被打擾的薑梔枝惡從膽邊生,很想給他們4個拉個群聊,最後想了想還是慫了。
於是捏著調子嗲聲嗲氣,也不管對方是誰,先把電話掛斷,就補上一條新語音,聲音甜的能把人融化:
「老公,今天真的好無聊,要是你在就好了~」
「老公,真的好想你呀~」
消息發過去,她又繼續投入遊戲殺了個昏天暗地。
影音室裡遊戲音效亂響,彈出來的新消息被她劃掉,又開了專注模式。
直到殺了一局又一局,又在樓下吃完晚飯。
他才看到那條沒接通的語音電話,來自她的好朋友阿厭。
對方似乎是被他那條消息嚇到了。
一連發了好幾條,又儘數撤回。
緊接著是一張捂著胸口倒地的表情包。
「阿厭:老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