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之表情依舊平靜,眉心卻跟著跳了一下:
“小陸身上還有傷,老婆,不要蹭到他的傷口了。”
薑梔枝聞聲剛要鬆開,陸斯言又咳了一下,抬起一張柔弱又精致的臉:
“大小姐,好疼……”
席靳:“……”
陸斯言主動鬆開了她的腰,語氣越發乖巧:
“謝謝顧總好心提醒,我也怕傷口繃開弄臟了大小姐,其實大小姐不用抱我,大小姐隻是站在床邊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而且幾位總裁都挺忙的,還要抽時間來看我。現在我已經沒事了,麻煩各位掛心,我就不耽誤各位的時間了。”
他說著送客的話,靠在薑梔枝懷裡的動作卻沒有挪開半分。
分明是要把他們幾個趕走,然後繼續在病床上裝純潔無瑕的狐媚子。
席靳被他這副明晃晃打著算盤的模樣氣笑了。
顧聿之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貼在薑梔枝懷裡的陸斯言仗著對方看不見,一邊柔聲喊“大小姐”,一邊微微挑眉。
情敵對峙,戰火蔓延。
但躺在病床上又救了薑梔枝的陸斯言占儘先機,還會裝柔弱白蓮花。
已顯頹勢的席靳和顧聿之眼神瞥向裴鶴年。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長身玉立,唇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掃了眼陸斯言。
“既然這樣,那小陸好好休息,我們就先離開。”
裴鶴年異常的好說話,抬腿就走。
席靳難以理解。
顧聿之抬了抬眼皮。
裴鶴年三兩步走向門口,手腕下壓,拉下房門。
一道貼在門口的身影並沒站穩,隨著開門的動作晃了晃,手裡的拐杖折射進房間,映出一道冷光。
裴鶴年不動聲色的抬起皮鞋,顧厭的慘叫聲驟然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臥————”
看到病床邊景象的一瞬,顧厭福至心靈,也不罵裴鶴年了,話音一轉:
“……的腿好疼,嫂子——”
他一瘸一拐,可憐巴巴的蹦進來,隔著被子將陸斯言的腿往旁邊一推,自己坐下:
“我的腿剛剛碰到了門上,好疼!”
顧厭眼裡含淚,順勢一把將陸斯言從薑梔枝懷裡撕出來,自己往裡貼:
“我的腿好像又斷了,枝枝,你能不能陪我去看傷?”
陸斯言扯著他的肩膀往後一拉,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大小姐又不是醫生,你找她看什麼病?”
顧厭不甘示弱:
“看你貼的這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為嫂子是治發騷的醫生!”
陸斯言眼含薄怒:
“顧厭,你說話彆這麼難聽!”
顧厭不以為然:
“這才哪到哪?你再拉著嫂子不放,我罵的更難聽!”
陸斯言臉部線條緊繃,目光掃到一旁看好戲的幾個人,眼簾低了低,抓著薑梔枝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聲音又低又輕:
“大小姐,他氣得我心口疼。”
顧厭冷嗤,順手幫他把病號服的領子扯開,拉著薑梔枝的另一隻手也伸了進去:
“這下你滿意了?狐狸精?”
“當著一群情敵的麵被摸,你很爽?”
“很爽能怎麼樣?身上縫合的傷口還沒愈合,你能躺下被睡還是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