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帶著炎熱的濁氣撲向地麵,即使才不過上午8點,整座A市就像個大蒸籠一樣悶得人腦袋發懵。
席靳依舊精力旺盛。
他晨跑過,簡單衝了個冷水澡,紅藍交織的發帶束起一頭金發,露出深邃而立體的五官。
“席少爺這是又長高了吧?”
阿梅嘴裡念叨著,端來咖啡和滑蛋蝦仁三明治。
手工現磨的咖啡要加一勺糖,雞蛋的火候要控製得嫩一些。
席少對食材的要求不多,阿梅又看著他長大,這些年早就記在心裡了,
“現在得有一米幾了?我記得去年就快1米9了。”
席靳拉開椅子坐下,報了個很精確的數值:
“192.6公分,過年估計就193了。”
阿梅一臉驚歎的看著他,嘴裡嘖嘖稱讚:
“瞧瞧這大高個兒,看著就招人喜歡!”
另一道偏清瘦的身影走進來,“阿梅姐,跟昨天一樣。”
阿梅痛快的“哎”了一聲,快步朝廚房裡走去。
席少爺喜歡偏西式的早餐,他們家大少爺更喜歡中式的菜品。
小籠包,皮蛋瘦肉粥,再來一點爽口小菜。
兩個同樣出眾的青年坐在相對的位置,開始吃飯。
席靳天天跟薑梔枝玩,是薑家的常客。
一年365天,他有100多天的早餐是在薑家吃的。
這種場麵太過熟悉,阿梅抱起東西往外走,隱約聽到兩位少爺正在談天,席靳的聲音率先響起:
“哥,城北新開的那家密室逃脫好玩嗎?”
陸斯言看了他一眼:“什麼?”
對麵的金毛笑容燦爛:
“昨天你跟枝枝不是去玩兒了嗎?夜裡10點多才回來,枝枝說很有意思,下次也帶我去,我還想做做攻略來著……你們昨天玩的是什麼主題來著?”
陸斯言眉心微擰:
“她告訴你,昨天晚上她跟我一起玩密室逃脫去了?”
席靳握著咖啡杯的動作一頓,跟陸斯言麵麵相覷。
兩個人都意識到了什麼,略微的停頓過後又開始吃東西。
陸斯言麵色沉靜,修長的指骨握著筷子。
他隱約聽到對麵的人罵了句“狐狸精”,吞咽咖啡的聲音響起,席靳的聲音又從對麵傳來:
“哥,你不知道,姓裴的那個老男人就不是個好東西。”
陸斯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過來,似乎是在鼓勵他往下說。
在大舅哥麵前,席靳開始光明正大的說壞話:
“上次我們出國的時候,他就假裝借吹風機偷偷跟枝枝相處,這周二早晨,我又看到他的車停在彆墅外。”
“枝枝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裴鶴年這裡還有沒擦乾淨的口紅——”
席靳義憤填膺,點了點自己下唇的位置:
“真不要臉,勾引人家小女孩兒。”
“他還故意整理領口給我看,生怕我看不見上麵的吻痕。”
陸斯言臉上的表情冷淡了些。
席靳繼續添油加醋,開始抨擊另一個情敵:
“還有那個什麼顧聿之,周二晚上也被我撞見了。”
“他握著枝枝的手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領口都是亂的。他的胸肌也練得惡心,紐扣都崩掉了一顆……”
席靳總結:“什麼京圈太子爺?我看他就是天生的騷貨。”
這句話出口,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
陸哥這人素質高,性格冷淡,是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他很少在對方麵前口出狂言。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斯言的眉毛狠狠擰了一下。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席靳索性繼續給他上眼藥:
“哥,他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年紀大心眼兒多,玩的花裡胡哨。”
想到接下來要說什麼,席靳有點羞澀,開始推薦自己:
“根本就不像我,我跟枝枝多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咱們兩家又知根知底的。”
他眼巴巴的看著陸斯言,試圖得到關鍵性的支持一票:
“你覺得呢,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