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現在躺在同一張床上。
如果對方不隻是親親她就能滿足,萬一要做呢?
那她怎麼辦?
她又不能做粉色網站裡無能的丈夫,她隻能做被水煎的小可憐。
他抱她抱得那麼緊,都快把她勒死了,不會要來真的吧?
薑梔枝腦袋更麻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完全顛覆她的認知,她的腦子都不轉了。
那萬一真來的話,她如果拒絕,陸斯言會受傷崩潰嗎?
那萬一她繼續裝睡,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想想爸,想想媽,想想男朋友,想想浴袍下的膝蓋……
可陸斯言或許是粉的。
緊緊閉著眼睛的少女有些為難,烏泱泱的睫羽胡亂顫動著,有些自暴自棄:
實在不行,戴*吧。
外麵雷聲隆隆,風聲疏狂,似乎半點沒有停下的痕跡。
薑梔枝失眠了。
陸斯言一晚上親了她43次,喊了她61次寶寶,自稱了173次老公。
他可能是個老公狂魔吧。
他訴說著愛,訴說著迷戀,訴說著痛苦和茫然,卻又一次次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越發低賤。
似乎他的愛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連帶著他的整個人都惡心卑劣,他說是夏日裡的一株草,掠奪養花人的至寶,已經從芯子裡腐爛了。
他說他狼心狗肺,恬不知恥。
他愧對養父養母的恩情,恨不得在每一次對視中把腦袋埋到地下。
他說他是有罪的。
滾熱的淚水濡濕了肩膀處的睡衣,薑梔枝一顆心又酸又軟。
天際破曉的時候,她已經熬不住了。
精神了一夜的神經開始遲鈍,腦袋發暈,薑梔枝自暴自棄地被青年抱著,眼皮開始發燙,像是被膠水黏住了。
管他的,愛咋咋吧。
怪不得小說裡有不管怎麼折騰,除了嚶嚀一聲,卻怎麼都醒不來的女主。
她雖然離女主很遠,但是卻已經離醒不了很近了。
下了一夜的雨終於有變小的趨勢。
窗外傳來啾啾鳥鳴,阿梅正低聲說著什麼。
陸斯言抱著懷裡的人,戀戀不舍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少女恬淡睡顏。
裝睡裝了一夜,現在終於睡著了。
貼著他的胸口,溫熱呼吸穿過睡衣,落在皮膚上,像是小羽毛尖尖掃過一樣癢。
陸斯言動作很輕,抬著自己的手臂,一點一點把她放下。
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了門,他心頭依然縈繞著某種回味悠長的甜蜜。
直到樓梯的拐角傳來聲響,陸斯言停下腳步,看到一隻熱情的金毛衝了過來,手裡拎著一隻透明魚缸,白色的蝴蝶鯉仙氣飄飄,綢緞般的魚尾隨著水波蕩漾。
“哥!”
對方興衝衝的腳步一個急刹,熱情地朝他打招呼:
“我來找枝枝玩了。”
“你沒睡好嗎,陸哥?”
對方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眼下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