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年送給她了一座新修建的遊樂園,如今正在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推廣,找了專業的運營團隊,聘任的園長也經驗豐富,馬上就可以坐等著收錢。
薑梔枝一邊熟練的謝謝老公,一邊規劃著自己的逃跑路線。
這次她很謹慎,甚至查信息都不用自己家的網絡,她的嘴也嚴,從父母到蘇蘇,一個都沒告訴。
出逃路線敲定,她又恢複了平時悠哉悠哉的模樣。
直到隔壁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薑梔枝推門衝了出去。
踩著拖鞋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裡,室內僵持的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那隻小熊拖鞋出現在門框的瞬間,陸斯言蹭了下唇角上的血,握著手中的擺件朝席靳揮了過去。
重物劃破空氣,席靳抬起胳膊去擋。
下一瞬,隻聽“砰——”的一聲,瓷器撞在骨頭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偏轉的方向,砸到了陸斯言頭上。
而剛才還跟他打的有來有回的男人,像片飄零的秋葉一樣,直直地朝著沙發的方向倒了下去。
連花瓶都沒摸到的席靳:“???”
“哥哥——”
少女驚恐的叫聲驟然響起,像團煙粉色的雲飄了進來,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青年。
陸斯言猛烈的咳嗽著,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冷白臉龐伴隨著沾染的殷紅血跡,越發觸目驚心。
他咳得倒在少女懷裡,借著她的力氣,破碎的咳嗽伴隨著沙啞聲調:
“我沒事,他也不是故意的,彆怪小席……”
席靳一臉震撼:
“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砸的自己?”
濃稠鮮血打濕了黑發,順著額角流下,為那張過分精致的臉龐染上了一層鬼魅的妖異。
光線被阻隔,靠在少女懷中的青年微微勾唇,陰鬱眼眸黑得像是能吞噬所有光線,鬼氣森森。
隻有染了血的薄唇越發靡豔,伴隨著輕咳的動作,堂而皇之地摟住了他名義上的妹妹的腰。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裡,朝著對麵的青年輕笑。
漆黑的視線一寸寸下滑,落到對方緊緊握著的拳頭,盯著那一點隱約露出的白色,眉梢玩味勾起。
趕在對方開口告狀之前,火速截斷了對方的話。
以一種難以啟齒的黯淡語氣:
“是我不好,是我寡廉鮮恥,放蕩下賤,偷走了你貼身的東西。”
“小席打我也應該。”
“爸媽收養疼愛我多年,我卻覬覦自己的妹妹,做出那麼多惡心的事,甚至對著你的衣服**——”
他的語氣拖長,果不其然看到了被激怒的情敵。
他微微笑著,任由鮮血從眼皮墜落,湧進瞳仁,直到眼前都猩紅一片。
還在那裡很大度的為情敵開脫:
“小席打死我也應該,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