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邊,每天都有一道不知疲憊的身形對著那塊巨大的石頭出拳。
彆人習武是打木人樁,吳朝陽習武是打石頭。
拳頭、關節纏著厚厚的布條,打在石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五百記頂心肘、撐錘、挑肘、劈掌,迎門三不顧、猛虎硬爬山、閻王三點手.......。
佟亮背著手,叼著旱煙袋,邊走邊低沉道:“練拳不過百萬,練了也是白練,練拳不熬身,打不過一老僧。外家拳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努力在天賦麵前一文不值,天賦在努力麵前更是半文都不值,為什麼外加武道修習者多如牛毛但搬山境以上的高手極少,不是因為天賦高的人太少,而是因為現在這個時代沒幾個人吃得了這個苦,有天賦也是個屁。”
吳朝陽汗流浹背,手上的布條一層層被打穿,逐漸滲出了血跡,但他並沒有停下,八極拳的發力方式更加限度發揮出全身的力量,那種力量不留餘地的傾瀉,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佟亮看著吳朝陽狂熱的臉頰,心裡同樣暢快,極度的暢快,陳哥的眼光果然非同凡響,不是武道中人,竟然精準的看出了吳朝陽的天賦和心性。
短短不到十天時間,吳朝陽的身體和力量均已實現突破,按照境界劃分,起碼到了大登峰境中期。
從一個毫無武道修習經曆,隻練過一兩個月自由搏擊的門外漢,在二十三歲的年紀就到了這個境界,除了天賦逆天之外,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
按照他的估計,吳朝陽幾乎可以說是天生就有小登峰境的力量和體魄,這種天賦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太陽越來越高,吳朝陽精疲力竭,再練下去,不累死也會熱死。
佟亮看了眼刺眼的太陽,“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吳朝陽氣喘籲籲道:“師傅,我還可以堅持。”
佟亮抬手擦了把滿臉的汗水,“你可以老子不可以,你想曬死老子嗎!”
吳朝陽喘著粗氣,“師傅,你先走,我在練會兒。”
佟亮一腳踹在吳朝陽屁股上,“你現在還沒練到家,老子不看著,動作練偏了以後改都改不過來。”
吳朝陽這才停下,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壺水,跟著佟亮往上走。
“師傅,以您看來,我的天賦怎麼樣?”
“將就,比大部分人強,比老子當年差遠了。”佟亮昧著良心說道。
吳朝陽稍稍有些失望,不過眼神很快又恢複了堅定,“師傅,您不是說外家武道更注重吃苦嗎,我多吃點苦能不能追上您?”
“你小子從小是喝苦水長大的嗎?這麼喜歡吃苦。”
吳朝陽邊喘氣邊說道:“差不多,從身體到心靈都在苦水裡泡大,要不是爺爺經常給我講很多道理,我可能早走偏了。不過我不是喜歡吃苦,是小時候沒辦法,一直這麼吃苦過來,習慣了,就跟吃藥一樣,時間長了產生了耐藥性,所以我一點也不怕吃苦。”
佟亮看了眼吳朝陽,問道:“你爺爺是不是長得很強壯?”
吳朝陽搖了搖頭,“他是個文弱書生,全身的病,去年去世了?”
“基因突變?”佟亮眉頭微皺。
吳朝陽驚訝地看著佟亮,“師傅,你還知道基因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