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鼎城雙眼泛著寒光，“我當年從山西逃難到江州，刷過盤子，撿過垃圾，睡過橋洞。如果能夠有碗安穩的飯吃，誰他媽願意乾這行。我們都是走投無路，你呢？”
吳朝陽憤怒道：“我也窮怕了，剛到十八梯的時候也差點餓死，我想做人上人，不可以嗎？”
關盛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但總歸是差了點意思。”
吳朝陽冷哼一聲，“我殺過人，你的兩個手下就是死在我的手裡。”
“那不算，你殺的是毒販，不是正常人！”高處壯碩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
吳朝陽沒有理會壯碩男人，“戴爺，我為什麼要乾這行早就跟您說清楚了，要麼一開始你就彆答應，答應了現在又來懷疑我，何必多此一舉。”
戴鼎城冷冷一笑，突然語重心長道：“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一定要有個度，千萬彆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吳朝陽心頭猛震，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戴鼎城接著說道：“你呀，就喜歡鋌而走險以小博大，這在創業之初無可厚非，但你現在有自己的公司，事業走上了正軌，應該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好自己的路，犯險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做了。”
“何鳳祥是你的人！”吳朝陽克製住立即逃跑的衝動，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何鳳祥並不知道自己是臥底，他也隻能是猜測，這個時候逃跑反而做實了他是臥底，戴鼎城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動手，應該也是不確定，想看看他的反應。
“戴爺，就憑他的一麵之詞，你就斷定我是臥底，未免太武斷了吧。”
戴鼎城冷冷道：“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了，你說我是相信他的判斷，還是相信你的狡辯？”
“寧肯殺錯也彆放過，戴鼎城，你太磨嘰了！”高處壯碩男人嘶啞的聲音響起，像一道晴天霹靂。
“等等！”吳朝陽腦袋飛速運轉，“戴爺，他是誰？”
戴鼎城眉頭微皺，望向上方的壯碩黑影，“山哥，十八梯是渝城區最大的市場，找個合適的人選不容易。”
吳朝陽稍稍鬆了口氣，自己剛才猜得沒錯，戴鼎城並不確定他是臥底。
戴鼎城沉默了片刻，說道：“吳朝陽，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想殺你，但你必須給出一個能夠信服的理由。”
吳朝陽腦筋急轉，“何鳳祥貪得無厭，開口就要五十萬，我隻給了他一條煙，所以才栽贓陷害我。”
戴鼎城搖了搖頭，“這個理由不充分。”
吳朝陽呼吸沉重，半晌後說道：“我要是警察的臥底，來的時候身上肯定會帶警方的監聽設備，之前李斌和肖剛用以前掃過，沒有任何問題。”
戴鼎城眉頭微皺，目光躍過吳朝陽看向他身後的壯碩男人。
“不夠！”壯碩男人冷冷道：“彆那麼多廢話，我大哥已經說了，寧殺錯不放過！”
戴鼎城緩緩抬起手，“你太乾淨了，我早就勸你不要趟這趟渾水，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等等！”吳朝陽麵色鐵青，咬了咬牙，昂首挺胸道：“老子就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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