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飄蕩,楊驚鴻肩頭正中一掌,向下飄落,立於一塊巨石之上。
高瘦男人淡淡道:“十歲開始修習內家武道,十二歲練出第一縷本源內氣,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十四歲易骨,十五歲易筋,十六歲易髓,二十歲破題問道,二十四歲破而後立踏入立道,三十歲感悟天地規則合道。師傅當年收我的時候,說我是百年難遇的內家武道奇才,當今世界無人比我天賦更高,看來他是在忽悠我啊。”
“天道之下,萬物皆有道。你已破而後立進入立道境,我很好奇,你的道是什麼道?”
楊驚鴻無視高瘦男人的問題,目光盯著下方,感受到那股暴躁氣勢和氣機消散,眉頭微皺。
高瘦男人同樣感受到吳朝陽的氣機消散,並不著急,緩緩道:“你師父是誰?”
楊驚鴻依然沒有回答,高瘦男人不出手,她也半點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高瘦男人很有耐心,淡淡道:“不說也沒關係,你我內氣同宗同源,除了師父他老人家還能有誰。看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小好幾歲,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兄,師妹,你想知道我的道是什麼嗎?”
高瘦男人停頓了幾秒,仰頭望著天空,頗為豪邁地說道:“替天行道!”
楊驚鴻終於轉過頭看向他,不過不是他想象中的崇拜或者是震驚,而是不屑與譏笑,儘管兩人相距十來米,黑夜中看不清表情,但他很確定,楊驚鴻正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高瘦男人有些失望,但並沒有生氣。“師妹,你不應該幫她,有錢人沒幾個好東西,隨便殺一個,都不會枉殺了好人。”
“師妹,雖然師兄不知道你的過往,但大道不孤,你能年紀輕輕就破而後立,想必所立之道也是一條大道,要不跟著師兄混,證大道、入極境,為這個不公的世界主持公道。”
楊驚鴻秀眉微蹙,冷冷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裝。”、
高瘦男人苦笑了一下,“看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看在同門一場,今晚你彆管我的事,我也不為難你,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可好?”
楊驚鴻冷冷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雖踏入立道後期,我雖隻是剛踏入合道不久,但畢竟相差一個大境界。師父他老人家是個隨性的人,沒立過不允許同門相殘之類的規矩。你應該明白,到了我這個境界,道心不可墜。”
高瘦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悠悠道:“阻我大道者,死!”
半山腰上的公路上,溫暖背著吳朝陽,跌跌撞撞艱難地往下走。
絕望、悲痛,她想放聲大哭出來,但她沒有哭,咬著牙不停地呼喚吳朝陽。
“吳朝陽,你不能死,你答應過要陪我走完這段最艱難的路。”
“吳朝陽,明天一過,我們就熬過去了,你不能在最後時刻丟下我不管。”
“吳朝陽,你說過要保護我的,現在危險還沒解除,我需要你。”
“吳朝陽,聽見我說話了嗎,你回答我!”
“吳朝陽,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愛上了你,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吳朝陽,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我求求你,求求你。”
“你一定要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