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後背一陣發涼,“你怎麼想到去查這個?”
冷晴有些焦急道:“電話裡一兩句說不清楚,我一直都懷疑溫長寧裝病,隻是找不到印證的證據,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他是裝病。一個得了癌症病入膏肓的人,他還能抽那麼多雪茄嗎?”
“為什麼?”吳朝陽脫口而出。
“不知道。他既然是裝病,那肯定是下了一盤大棋,至於是什麼棋,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騰龍集團很快會重新起飛。”
吳朝陽深吸一口氣,“你要多少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有多少給多少。”
“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金融市場打的就是時間差、信息差,分秒必爭,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晚了。”
掛了電話,吳朝陽呆呆站立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他傾向於相信冷晴,因為他也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但他不敢拿公司的錢去賭,金融市場太血腥了,張建國和鄭民暢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些跳樓的散戶也是活生生的例子。
金融市場本質上是一個巨大的賭場,彆說散戶,哪怕是莊家,也一樣會傾家蕩產。
吳朝陽立即撥通錢萊電話,又給杜子騰打了個電話,向他們一人借了五十萬,全部轉入了股票賬戶。
操作完這一切,吳朝陽才後知後覺心驚肉跳,欠純金王朝那輛寶馬720一百多萬,這下又欠了一百萬,還欠著侯尚蜀幾萬塊,這一年下來好像是實現了翻身農奴把歌唱,但卻實實在在背負了兩百多萬的債務。
兩百多萬啊,該怎麼還。
坐在凳子上平息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吳朝陽沒讓張翼飛送,打了輛出租車去渝林山,一路上忐忑不安,但願真如冷晴說的那樣,溫長寧是裝病,但他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騰龍集團的情況,彆說他溫長寧是個人,哪怕是個神也不可能逆轉局麵啊。
他不禁又有些後悔,冷晴雖然是個人才,但畢竟還隻是個在校大學生,大意了。
段智興站在彆墅大門口對吳朝陽招了招手,他臉上一掃之前的憂鬱,笑容比陽光還明媚,很顯然,溫長寧的回來讓他前所未有的高興,這也說明,他並不知道溫長寧裝病的事情,也可能說明,溫長寧壓根兒就沒有裝病,冷晴判斷錯了。
想到這裡,他差點就打電話讓冷晴不要買入,“段叔,溫董他們回來了?”
段智興看了眼吳朝陽手裡的禮物,滿意地點頭:“不錯,下了一番功夫。”
吳朝陽沒有他那麼好心情,試探問道:“段叔,溫董身體可好?”
段智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好,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並肩往裡走,吳朝陽又問道:“段叔,溫董有什麼特彆的喜好和忌諱?”
段智興打趣道:“臭媳婦見公婆,怕了?不用擔心,他對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很滿意,你正常表現就行了。”
一路走過,花園裡恢複如初,半點看不見那晚打鬥的痕跡,連花園裡的殘枝斷葉都收拾得乾乾淨淨,補種上了同一品種的樹種。
走到花園中央,段智興停下腳步,說道:“你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吳朝陽有些心虛,“段叔,你這太不仗義了吧。”
段智興笑了笑,“放心吧,溫董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吳朝陽一臉苦相,能從一個工地小工創立一家千億級集團公司的人,會是個好相處的人,騙小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