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是不懂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他自己也清楚這點。
若是在朝堂上和牛赫打嘴皮子,不僅浪費時間,還很有可能會落入下風。
但戶部尚書曾泰就不一樣,這可是個老油條,這種事情,讓他去跟牛赫對線就行了。
畢竟四海商會的那個監工確實犯錯了,沒簽訂契約就先一步把路基修建出來。
雖然以前也這麼操作過,但誰讓現在遇到了江南這些人呢!
這個虧是隻能硬吃下去,以後這方麵強調注意才行,不能再出現同樣的事情。
至於現在的朝堂問題,魏武也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一個更有利曾泰的話題。
所以,在牛赫說完之後,魏武立刻就開口說道:
“關於占用民田的事情,是非曲直由朝廷派人去調查,自然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魏武本想繼續說下去,但牛赫也不是傻子,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攻擊魏武。
於是沒等魏武繼續開口他就直接搶話說道:
“隻是派人調查,那百姓田產的損失又該如何,此事可沒鎮國公想的那麼簡單。”
牛赫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抓住了你的痛腳,那就要往死裡抓著這件事不放。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但他卻忽略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魏武身後是有人罩著的。
結果就是牛赫這邊剛說完,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就開口說話了。
“占用民田之事,四海商會按朝廷所定田價補償,再呈交一筆罰款,此事就此結束。”
朱元璋這話一出就等於是直接給這件事定調子,誰也不能再拿這事說什麼。
牛赫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默默的忍著,然後和魏武一起轉身看向朱元璋躬身說道:
“陛下聖明!”
一聲聖明過後,魏武卻再次看向牛赫說道:
“占用民田之事有陛下聖斷,不過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牛禦史。”
“你可知道此次招標南直隸修路,朝廷沒有出一文錢,全部都是由四海商會出資。”
“修建完成之後,收取過百姓的路費,也是為了讓承建者能夠通過路費賺回本錢。”
“有利可圖,將來朝廷再建設其他地方的時候,就不需要從國庫拿出太多錢來。”
說到這裡,魏武斜著眼睛看了牛赫一眼,隨後咧嘴一笑說道:
“而牛禦史卻想要朝廷出爾反爾,嚴懲四海商會並取消其修路的資格交由工部負責。”
“若是朝廷真的收回資格,招標的模式就徹底廢了,將來大明的建設又該如何進行?
“朝廷如此失信於天下,將來再向民間招標的時候,還會有人願意參與競標嗎?”
“你知不知道四海商會這次修路要花多少錢,我可以告訴你,初步估算不會低於兩百萬兩。”
“不讓收取過路費,修路的錢誰來出,將來後期道路維護的錢又該誰來出,難不成你給啊!”
魏武說話的時候,牛赫毫不在意的和他對視,同時直接開口反駁道:
“本官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可不比鎮國公家資豐厚富可敵國,自然拿不出這些錢。”
“但修路乃是國之大事,與民有利就不該從百姓身上收錢,那和收刮民脂民膏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