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歎了口氣:“對方有兩人,我們三個聯手,勉強戰平其中一人而已,說是戰平,那人不過受了輕傷,而我們這邊最年輕的小夥子,方證老和尚丹田受損,如果不是他修煉的易筋經,這天下大宗師又要少一位了。”黑袍鬥蓬人聽了這段往事,不禁有些神往:“可惜那時我還未入宗師境。”
風清揚卻搖頭道:“你入了宗師境也無用,也幸好你不在。”
“是嗎?”
黑袍鬥篷人聞言冷笑,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幾片雪穿過周身圓融氣息,飛到兩指之間,化作一根冰針,長約七寸,晶瑩剔透。
“風先生,請賜教!”
冰針橫在目前,兩指分錯,激射而出。
“你瘋了嗎?”
風清揚猛然轉身,左手提著青竹魚竿,右掌迅疾擊出。
那冰針在離掌心三尺的地方停住,兩股強大真氣不斷較量。
幾息過後,冰針節節寸斷,風清揚見狀,主動撤了掌力,他不想和黑袍鬥篷人進一步分個勝負。
“恩?”
那冰針中竟然藏了幾絲至陽之氣,冰針碎裂後,幾絲真氣向前飛去,如幾條鰍魚遊動著穿過密網。
風清揚眉頭微皺,抬手擋去,卻還是有一條漏網之魚。
一條至陽之氣撩向了風老先生引以為傲的長須,幾根白須變得焦黑,掉落下來。
風清揚心中暗歎,此人對陰陽之道的理解運用十分精妙,真不愧百年以來,江湖上天資最高的後進之人。
武道有通天之途,有旁門曲徑。
道家的陰陽,佛家的無相,都是不遜色與劍道的通天之途。
他目光微冷:“老夫那句話並無輕視之意。”
黑袍鬥篷人輕笑道:“我自然知道,可就是聽著不爽!”
“那你也太無禮了!”
風清揚饒是脾氣極好,也忍不住血氣上湧,他一腳踏出,左手握著青竹魚竿,做了個挽劍的姿勢。
“嘰嘰!”
那隻寒鷂在空中哀鳴。
“哼!”
風清揚冷哼一聲,轉身坐回石頭上,舉竿垂釣。
那黑袍鬥笠人沿著來的路,慢步離開,來時一身,去時一人,天地之間,隻剩那行腳印逐漸被風雪覆蓋。
“撲!”
寒鷂掙脫了那根天山雪蠶絲,還沒來得及慶幸劫後餘生,一道金光從天空俯衝下來,探出如鐵鉤般的利爪。
正在千鈞一發之際,那根雪蟬絲在空中飛舞,繼而纏繞上了金雕的腳腕。
“啁~”
金雕撕扯著那根雪蠶絲,羽毛亂飛,連聲厲叫,透著被冒犯的憤怒,它是天空的王者,何時被人欺騙過。
寒鷂終究逃了一條小命,飛出數百米遠,落在對麵懸崖上古鬆上,看著那龐然大物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風清揚釣得金雕,卻並不高興,他摸著自己胡子,忍不住罵道:“這個娘們太霸蠻了!”
若再早十年,他才不顧什麼大局,早就拔劍相刺,非削光她滿頭青絲不可。
隻是那人還很年輕,區區三十而已,就已經可以和他這樣的老家夥並肩而立,如果不是功法上的缺陷,簡直難以想象……
“難怪方證會不顧門戶之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