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寧王的部下?”
“韓宸豪還當不了我主子,暫時合作而已。”
“那就是還有的談?”
孟百草身形肥碩,靠在圓椅上,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死沉死沉的,四條椅子腿被壓得‘咯吱’作響,後天境內力深厚,體魄強健,離五香軟筋散徹底發作,還需一段時間。
“這是解藥!也算誠意。”
張玉從懷中取出小藍瓶,放在桌子上。
“代價是什麼?”
孟百草暗中運勁,想衝散藥力,他真氣依舊充盈,靜靜聚集在丹田內,由於筋脈酥軟無力,嘗試了好幾次,卻無法調動半分。
“楊鳳鳴。”
孟百草心中微沉:“原來是日月神教的人找來了。”
張玉走到房間東側,推開那扇窗戶,望向天空那輪圓月,他慢悠悠走了回來,掃了眼桌子上的藍色解藥,笑著對孟百草道。
“還有三刻鐘。”
“什麼?”
“月至中天,寧王發動襲擊,若是想逃,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秦順兒原本躲在角落裡裝死狗,聽聞此言,忙走過來勸說道:“孟千戶,事已至此,保命要緊,你就快點說出來吧?”
“講句不好聽的,伱就算儘職殉身在這山溝裡,貴妃娘娘高居深宮,咱家不稟報,她又怎麼知道呢?”
“要是落入寧王手中,還會連累家眷,咱家也就兩個對食的假嬌妻,四個喊乾爹的假兒子,你可是整整齊齊、真真切切一大家子啊。”
張玉輕輕點頭,這秦順兒,句句說在點子上,還真是心理大師啊。
“我說便是!”
孟百草的心理防線,讓知根知底的秦順兒輕易擊穿,萬貴妃身邊的受儘恩寵的親信,都賣主求活,他這官不官、民不民的,何苦死撐著。
孟百草胖臉上擠出幾絲笑容,望向黑袍金麵人。
“你想知道楊鳳鳴的下落?”
張玉點頭。
“我說了,你敢去找嗎?”
張玉冷笑道:“你準備隨便說出個地方來糊弄?我勸你打消念頭。”
“皇宮。”
“皇宮?”
“楊鳳鳴就在皇宮掖幽庭。”
張玉皺眉道:“你敢耍我?”
孟百草輕輕搖頭:“狼溪之戰後,接走楊鳳鳴的是金大襠,因怕日月神教還有伏兵在途中搶奪,我扮成侍從,一同進宮,將他們送入掖幽庭的。”
秦順兒見狀,在旁說道:“金公公確實是掖幽庭的總管太監。”
“解藥…可以給我了吧?”
孟百草眼神透著懷疑,對於黑袍人能守信,他並不抱多少希望。
張玉右掌一抬,勁風拂動,藍瓶飛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桌子那頭。
孟百草艱難地抬起右手,又無力垂下,看向麵前的解藥,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以己度人,已經猜出黑袍金麵人會以何種說辭應對。
‘解藥已經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總不該我拿藥喂你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袍金麵人沒有這麼做。
“喂給孟幫主。”
秦順兒聞言,遲疑地看了黑袍人一眼,才慢慢走過去,拿過藍色瓷瓶,拔出木塞口,倒出指甲蓋大小、黑褐色、豆腐渣搬地解藥,送入孟百草嘴裡。
“莫不是毒藥吧?”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孟百草心中仍舊驚疑,也隻得吞下解藥。
過了片刻,他悄悄提運內力,原本酥軟的筋脈,逐漸恢複過來。
“還真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