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凶惡的瞪了過來,他那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與腰間即將出鞘的鐵劍瞬間嚇得妓女們驚恐的抱做一團。
“好了好了。”
夏明宇無奈的製止道。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從伯格晉升狩獵者後,脾氣似乎暴躁了不少,一言不合就抽人,不抽人就瞪人。
“我並無惡意,盧卡那邊我會去替你們說,現在能告訴我你們的來曆嗎?”
夏明宇從床上站起身,走到跪著的妓女們麵前,彎下腰輕聲問道。
“我....我也是跟那位姐姐一樣被賣來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善意,那名年紀最小的女孩再次開口道。
“我是被抓來的..”
“某天晚上,我走夜路...”
“父親賣了我...”
“我在招聘欄上看到了清理工作,我不知道...”
.....
在女孩的帶動下,其餘妓女也紛紛開口道,隻有年齡最大的那名妓女始終閉口不談。
“隻有一部分是欠債,大部分反而是強搶與欺騙嗎?”
夏明宇沉思片刻,眼神卻愈發冰冷。
他隱隱察覺到了,這片華麗的建築,實際上卻是一個掌控著這些妓女的魔窟。
“你們在這裡,吃了不少苦吧!”
夏明宇半是感歎,半是詢問道。
聞言妓女們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這下即使是最勇敢的那名女孩,也僅僅閉上了嘴巴不敢出聲。
“彆害怕,告訴我你們的苦難,不論如何,今天我都會帶你們離開這裡的。”他輕聲道。
“相信我,太陽與正義之神在上,我以我的榮耀起誓,我有這個能力以及意願。”
夏明宇知道口說無憑,於是從衣服的口袋裡取出一枚徽章展示給眾人,那是他離開黑狼堡時卡倫贈予他的。
徽章上是一個猙獰的黑色狼頭,它代表著統治這片土地上的主人的權威——休斯。
.....房間內一片沉默,就在夏明宇以為要失敗時,一眾女人們卻流著淚爭先恐後的開口道:
“大人,我們剛進來時便被關進馴化室裡,折磨了整整一周。”
“一旦完不成任務,都會被毒打。”
“他們真的會把我們的皮拔下來的!”
“媽媽,爸爸,都被他們打死了...”
女人們神情悲痛,聲音裡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抽泣,淒慘的令人心碎。
“大人,您若真想了解我們的苦難,去四樓的盥洗室看一眼吧。”
就連最開始那位始終一言不發,年齡最大的妓女也流著淚道。
“大姐,您怎麼能讓這位大人去那個汙濁的地方?”
“會汙了這位大人的眼睛的!”
....
此言一出,其餘妓女們紛紛勸阻道。
“哪裡有什麼?”夏明宇微微皺眉,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
“那裡有我們的一位姐姐,她以前想要從窗戶逃跑卻在掉下來時癱瘓了...”
“盧卡大人說要讓她活著,作為警告誰不聽話就會淪落到跟她一樣的下場..”
妓女們麵露猶豫道。
“大人,請求您,您可以不帶我離開,但請您在盥洗室看過後一定要殺了她,我會向神明祈禱您一生平安的。”
那名年齡最大的妓女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
“你來給我帶路,伯格,我們去三樓。”
夏明宇沉默片刻,帶著這名妓女與伯格走出了房間。
“大人,您這麼快就出來了,是不滿意嗎?需要我為您換一批嘛。”
見他出來,走廊裡等候著的盧卡立刻跟上來諂媚的問道。
轟!
等待他的是伯格的一記拳頭,硬生生的直接將他打進了牆壁裡,這名滿臉橫肉的壯漢直接暈了過去。
四樓盥洗室。
夏明宇進去了,然後很快就又出來了。
“嘔,嘔....嘔!”
夏明宇趴在地上反複乾嘔,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疼,胃部不停抽搐,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
“主君,您怎麼了!”
伯格的神色慌亂無比,而旁邊的那名老妓女卻一副預料之中的神色。
“主君!”
伯格想要扶起他,卻被夏明宇緊緊按住了肩膀。
“伯格,成為你的主君後,我還沒對你下過一條正式命令吧。”
夏明宇的臉色蒼白了不少,可眼神卻冰冷到令伯格生畏,他從未見過主君這般憤怒的模樣,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
“我,夏明宇,以你的主君的身份向你下令。”
“把這所妓院裡除了妓女外的所有人,全部,全部,全部都給我宰了!”
最後幾個字夏明宇幾乎是咬著牙縫磨出來的。
他厭惡殺戮,即使是麵對米爾斯那樣的人渣,他也並不想直接將其殺害,但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是,主君,謹遵您的命令,作為您的獵犬,我會將這裡殺的血流成河。”
伯格神色肅穆,他單膝跪拜一次後,便取下背後的長弓,搭上鐵製箭矢殺氣騰騰的下樓了。
三樓。
“該死,當真是欺人太甚,立刻去請霍克老爺,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被打手們喚醒後的盧卡怒氣衝衝道。
他隻覺得這個貴族少爺當真是欺人太甚,他不過是言語不敬一句,都已經賠他十個妓女了還不夠嘛!
他好歹也是霍克老爺最信賴的手下,平時在礦石鎮上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今天被這麼欺負他不要麵子的嘛!
“呸,要不是運氣好投胎成了貴族,你哪敢這麼囂張!”
待小弟飛速下樓報信後,餘怒未消的盧卡吐出一口血沫,憤憤不平道。
唰!
這時一根箭矢飛來,穩穩的插在了他的額頭上。
還在咒罵的盧卡直接頭一栽,倒在地上沒有聲息。
....
四樓。
夏明宇做足了心理準備後,在那名老妓女詫異的目光下,再次進入了盥洗室。
“需要我殺了你嗎?”
“....好。”
“花田魔術。”
“太陽,火,衝擊魔紋。”
.....
在那名妓女震撼的眼神裡,昔日腥臭無比的盥洗室被無數盛開著的紅玫瑰淹沒成了花海,隨後神情冰冷的黑發青年在熊熊燃燒的花海裡走了出來。
漆黑禮帽隱藏下那串長長的的文字,逐漸被染成了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