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洛子君猶豫了一下，道：“仙子，其實我感覺，體內那股能量，我已經可以掌控了……”
月宮仙子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道：“你的意思說，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
“不，不是。”
洛子君連忙否認：“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不用麻煩仙子了。”
“隨便你。”
月宮仙子冷哼一聲，道：“你真以為地下和地上是一樣的？等你到了地上，神魂歸竅，那股能量突然壓製不住了，到時候肉身毀滅，你彆後悔！”
“當然，你也沒有機會後悔了，哼！”
洛子君聽她說的這般可怕，想到再堅持到明晚，或許就可以撥開烏雲見日出了，若是因為這一次的大意，就前功儘棄，豈不是追悔莫及？
想到此，他隻得道：“好吧，仙子，那我需要再麻煩你一次……”
月宮仙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撫摸著手裡的蛇皮，意思不言而喻。
洛子君猶豫少許，道：“這樣，既然仙子喜歡這張蛇皮，那可以暫時先放仙子那裡，多久都沒有關係。但如果某一天我需要的話，還希望仙子……”
“那時再說！”
月宮仙子衣袖一動，已把手裡的蛇皮收了起來，然後走進洞穴，在角落裡倚牆坐下，閉上了雙眼，冷冷地道：“開始吧。”
洛子君看了她一眼，沒再猶豫，走了過去。
很快，能量轉移完畢。
兩人出了洞穴，走進了隧道，洛子君情不自禁，在黑暗中牽住了她的手。
月宮仙子顫了一下，冷聲問道：“你乾嘛？”
洛子君道：“不乾嘛。”
“鬆開！”
上一刻在洞穴中還溫柔似水的仙子，這一刻，已經又恢複了冷冰冰的狀態。
洛子君：“不鬆。”
月宮仙子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了他。
洛子君也停下了腳步，道：“仙子若是生氣，儘管打我。”
月宮仙子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洛子君也沒有再說話，手掌稍稍用了一些力道，把掌心柔軟的纖弱小手握的更緊了。
月宮仙子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向前走去。
洛子君跟在身旁。
待快要走出漆黑的隧道時，他掌心裡的小手開始掙紮，月宮仙子聲音冰冷地道：“鬆開。”
這一次，洛子君鬆開了。
他知道，在光線稍微明亮的地方，她就會害羞。
所以，這幾晚在洞穴中傳送那股能量時，她都會施展法術，讓整個洞穴變得一片漆黑，即便是神魂的視線，也看不清晰，隻能朦朦朧朧，看到她完美的曲線。
兩人走過石橋，來到出口處。
月宮仙子彆過身子，看向彆處，沒有再麵對麵與他站著。
“嘩！”
光柱出現，兩人很快來到地麵。
“仙子，明晚我會成功嗎？”
洛子君有些忐忑地問道。
月宮仙子本要離開，聞言停頓了一會兒，看向他，隻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會。”
說完，便飛上夜空，消失在了那輪快要隱入雲層的圓月之中。
“一定會！”
洛子君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夜幕很快褪儘。
朝陽從遠處的青山，悄悄探出了頭，綻放出的萬丈光芒，霎那間點亮了整座城池。
洛子君已經神魂歸竅，進入了夢鄉。
而隔壁落雪居。
光線幽暗的香閨中，白袂雪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著呆。
身旁放著那張銀白色的蛇皮。
觸摸著它，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親切，安全，與熟悉。
突然，她的睫毛開始顫動，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心跳開始加速，一股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襲來。
她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境。
“還沒有想清楚嗎？”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為了區區一個低賤的人類，你放棄了千年修行，投胎轉世，自毀大道，值得嗎？”
“好吧，或許，你根本就沒有曾經的這些記憶……”
“但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
“隻有跟我離開，隻有與我重新合體，我們才能追尋大道，獲得永生……”
“什麼情，愛，什麼恩，在永生的麵前，一文不值……”
“或許，我該做一些事情，讓你變得清醒起來……”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夢中，一道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朦朦朧朧，那雙猩紅冰冷的眸子，卻在黑暗中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