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夜,二房的物什被連夜搬出侯府,連同戚修玉此人,再也不會在順清侯府中得見。
謝明月回到院裡,梧桐和元白喜氣洋洋“恭喜夫人,往後這宅院中,再也沒人能擾夫人清靜了。”
這討人厭的一去,整座侯府就剩下幾個主子,頓時安靜許多。
謝明月一邊褪去裝扮,一邊倦倦地打了個哈欠。
“時局未穩,談清靜還太早,快梳洗了歇下吧,若大爺回來,記得叫我。”
戚縉山今夜是不會再回了,她草草梳洗乾淨,一頭栽進了夢鄉。
……
接連幾日,戚縉山幾乎住在大理寺中,謝明月唯有夜裡迷迷糊糊能夠感受到他在身側陪伴些許,一睜眼,便又見不到人。
聽說這一次芙蓉膏連牽出不少官員,加之漕河慘案還未結,一時間,京城可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一日,謝明月正靠在榻上午睡,突覺身前一涼,她下意識睜眼,看見戚縉山紅著雙目,有些胡子拉碴地坐在自己身邊。
“回來了?”
她心底閃過一陣心疼,撫上他的側臉。
“這些日子,一個整覺都未睡吧?”
她還未見過他這般憔悴模樣。
“暫且告一段落。”
戚縉山將臉埋在她側頰,深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充斥著淡淡的倦意。
“審了九江巡撫,此事鬨得有些久。”
竟連九江巡撫都牽連其中?
謝明月悚然一驚,環住他的身體,讓他放鬆靠在自己肩上。
“那……時局可是……”
她輕聲問道,這一局,不知誰贏了。
戚縉山收緊手臂“七皇子被削去官職,禁足六月。”
短短一句話,令謝明月的心陡然跳動起來。
這半年,足夠太子一黨收服人心了。
這一次冒進,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太子一派贏來兵不刃血的勝利,且芙蓉膏害了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若再暗中風靡,後果不堪設想,此事本就是七皇子傷了天和,這一案辦結,也算是為民除害。
“夫君,你真是好樣的。”
謝明月緊緊擁住戚縉山,為他感到自豪與驕傲。
七皇子頹勢已顯,大局已經明晰了。
戚縉山累極了,就這麼在她懷中淺淺地睡了過去,那隻手還緊緊掌著她的腰肢不肯放手。
謝明月任由他桎梏,手指尖一點點描摹過他的眉眼,看著他一步步踏上權力之巔,看向她時的目光,卻始終澄澈如舊。
悔教夫婿覓封侯,她想,這句詩在他們之間,隻是句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