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微微吃了一驚,但這時謝傅軒也睜開了眼睛,她無暇顧及其他,隻能快速地回頭望了一眼,瞥見戚縉山的身影後,便又回過頭來,專注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謝傅軒。
“大哥,你終於醒了。”
她緩緩歎了口氣。
戚縉山幾步走到她背後,雙手搭上她的肩,用親密無間的姿勢將她罩在自己的身前。
“府上有人去找我,聽說大哥病重。”
他麵無表情地說著話,謝傅軒微微睜開眼睛,目光從他放在謝明月肩上的手掌掠過,輕輕笑了笑,啞著嗓子道:“不過是老毛病了,何必又如此興師動眾?”
“大哥,這次可不一樣。”
謝明月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同戚縉山臥在一起,感受著他掌心源源不斷傳出的溫暖,她驚慌的心也安穩了片刻。
她認真地看著謝傅軒:“這次太醫都束手無策了,就連苟聖手……亦是說你耗費心力太過,已經命懸一線,若非他救治及時,你恐有性命之憂。”
她看著謝傅軒有些瘦弱的身形欲言又止。最後,因為許多人都在房內,謝明月還是沒有將勸慰的話說出。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是更加戳謝傅軒的心窩子,他是個驕傲的人,心底會難受。
謝傅軒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病態的臉色低聲道:“昭昭,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
謝明月心底酸澀得一塌糊塗。
她搖了搖頭,有些哽咽道:“大哥忘了,你以前小時候說過要保護我的,若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怎麼兌現幼時的諾言?”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有些溢滿了眼眶,戚縉山見狀,將她攬到自己身前,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有苟子涵在,大哥身體不會出事的,若往後需要如何名貴的藥材,儘管開口,自己的身體,總歸要放在第一位。”
他替謝明月擦乾淨眼角的淚珠,謝明月埋在他身前,有幾分不禁風的柔弱。
謝傅軒看了眼眸更深,語氣也失了一點溫度。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莽撞,昭昭,彆擔心。”
“大哥知道就好。”
謝明月吸了吸鼻子,這才看向戚縉山。
“下人怎麼跑到你那兒去報信了,你不是在辦公?”
戚縉山拍了拍她,這才微笑著低聲道:“麻風村那件案子,證據尋得差不多了。”
聞言,謝傅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他垂著眼,誰也沒注意。
謝明月看著他的神色,感覺戚縉山似乎還有話要說,恐怕這件案子還有些細節,隻不過不好當著無關之人的麵說出來。
她丟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回過頭去陪著謝傅軒又說了兩句話,苟子涵重新調整了溫養的藥,要在這裡再待一下午,見謝傅軒實在沒有力氣講話,謝明月隻好先提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