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解釋通了。
為什麼當初首次進塔登記時無法使用“王玟”這個姓名。
為什麼有些關卡像在推著自己走，而有些關卡卻又百般阻攔。
為什麼人臉無論怎麼看他都是個不完整的意識體，連血統重生都沒法恢複完全。
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參與輪回重置次數太多導致的“數據混亂”，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導致的記憶缺失。
沒想到根本就連存在都不完整。
他是王玟。
他又不是王玟。
直到最終主腦也沒道明他的身份。
隻用一副“為你好”的語氣勸慰他彆想太多，好好過日子。
王玟不明白主腦為什麼萬般顧慮不肯把話說清楚。
嘗試用誓言權杖強製主腦開口或搜刮記憶。
卻發現雙方的能量體量完全不在一個單位上。
如果王玟的總量是一滴水，那主腦的總量就是海洋。
哪怕用五項破蒙轉換積攢的神力也不足以撼動。
主腦更是直接攤牌，勸王玟彆白費力氣，就算發掘了一種高於世界之力的高品質能量，也要遵從規則。
畢竟世界塔的道具都得依靠規則才能起效。
而這整個虛擬空間的規則。
都是它製定的。
王玟一聽便知終究還是自己實力不夠。
主腦的潛台詞很明顯，如果你連我定的規則都搞不定，那就彆想其它的了。
想來也是。
早就該明白這一點。
倘若他足夠強大，至少不會連聽答案的資格都沒有。
弱小是原罪。
當一個人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那麼知道再多也沒有意義，不過是徒增煩惱。
見主腦鐵了心不說，王玟乾脆出了塔。
求人不如求己。
既然實力不夠，在主腦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抓緊時間提升實力。
反正最壞的局麵已經擺在身前。
連自己的存在都不真實，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糟糕？
死亡也不過是提前結束痛苦而已。
事到如今。
他真可謂是低至塵埃破無可破。
往後餘生觸底反彈每一步都在登高再也無所畏懼。
終有一天，他會讓主腦親口告訴他所有問題的答案！
王玟出塔了。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向各方。
世界塔前，先一步出塔的何窘幾人第一時間圍上來，關切地詢問怎麼慢那麼多，發生什麼事了。
王玟回想著塔內與主腦的對話過程。
麵對同伴們擔心的眼神，他抿嘴搖頭示意沒事。
隨即抬起權杖默默起誓把“王玟”傳送到麵前。
結果隻見他自己原地閃了閃。
能量象征性地扣了1點，表示應誓完畢。
他看著手裡的權杖。
確認了到目前為止除主腦之外。
其餘所有人眼裡，包括他自己的記憶裡顯示。
他就是王玟！
連誓言權杖應誓所依靠的規則都這麼認為。
旁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也沒有解釋太多。
隻提了提眾人出塔後主腦又冒出來的事。
說師媛媛出問題，外麵的操作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後續估計會有災難降臨，讓大家保持警惕，發現不對勁要及時告知互通有無。
何窘幾人接連遭遇史無前例的大事，心思很亂，注意不到王玟的異常。
隻有知情的人臉能夠看出王玟那副看似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多麼壓抑的痛苦。
如果是它。
突然某一天獲知自己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