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矮個子老頭直搖頭,麵色一沉,義正言辭道:
“這兩個孽徒在外惹事生非,為宗門帶來如此禍患,如果不嚴懲,怎麼跟諸位同門交待?”
說著,矮個子老頭隨手一抽,卻是不知從哪抽出來一根長鞭,當即淩空一甩,便朝上官青青兩人直接抽擊而下。
而與此同時,感知到長鞭擊破空氣的急嘯聲傳來,被五花大綁捆著跪在地上的秦浩,頓時耳廓一動,當即悄然向旁邊的上官青青傳音道:
“師父不是說好演戲嗎?這麼還來真的了?”
聞言,上官青青低著頭,目不斜視,同樣傳音回道:
“不知道,事前也沒說要受皮肉之苦啊。”
秦浩輕吐口氣,眼中閃過鬱悶之色:
“說好快快演完戲,就該放我們去和那天下盟的人好好廝殺一場,這幾鞭子下去,不得又耽誤不少時間?”
不過就在這時,當白子畫抽向上官青青兩人的鞭子,馬上要落到他們身上時,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刀氣斬成齏粉。
“白子畫你真抽啊?現在連我這個宗主的話都不管用了?”
天河刀宗宗主眼角微跳,彈指斬滅長鞭之後,隨手一劃,便將上官青青和秦浩身上的繩索儘數斬斷。
接著,他臉色不太好看地望向白子畫,道:
“有本事在這處罰兩個小輩弟子,你怎麼不去前方跟天下盟的人殺個幾百回合!”
此話一出,旁邊站著的幾個長老堂主見兩人之間情況不太對,則是又連忙出來打圓場。
然而,白子畫冷哼一聲,朝天河刀宗宗主拱拱手,道:
“不勞駕宗主費心,徒弟,老夫要管,天下盟的人,老夫也會殺!”
“教不嚴、師之過,這兩個孽徒惹下的禍患,乃是我這個做師父的前世造孽太多,今世便一並承下了。”
說罷,白子畫轉而瞪了上官青青和秦浩一眼,罵了一聲:
“孽徒!”
然而,實則白子畫卻是暗中悄然向兩人傳音道:
“戲演完了,為師這便先去矣,你們兩個等會記得跟上。”
話音一落,其卻是直接轉身,身形一動,矮胖的身軀便是化作一陣淩厲的刀風,直朝宗門前方衝去。
上官青青和秦浩見到這一幕,兩人微不可察地對視一眼,皆是麵露慚愧之色。
不久前,他們在出手滅了白沙幫之後,便是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宗門。
第一時間將惹上天下盟的噩耗,告訴自己的這位師父。
而白子畫當時的表情,兩人此時還記得一清二楚。
怎麼說呢?
既震驚感覺猝不及防,又帶著一絲欣慰,既憂心忡忡,又明顯帶著一絲躍躍欲試。
兩人自然明白他們的這位師父,其實早就看那天下盟不慣。
之前因為天河刀宗拒絕加入天下盟的緣故,對方便明裡暗裡給天河刀宗使了不少絆子。
隻是由於天下盟位於江湖四大頂級宗門之一,遠不是天河刀宗能招惹的,因此便一直低頭做人、處處忍讓。
而在聽到上官青青兩人竟然惹上天下盟之後,白子畫對他們明顯談不上生氣,反而是頗有一番準備大乾一場,跟天下盟殺個血流成河的意思。
天下盟確實極為強大,但天河刀宗向來也不是做孬種的風氣,相比較做縮頭烏龜、受窩囊氣,他們更喜歡生死不論,用手中的刀跟對方一較高下。
因此,當白子畫將上官青青和秦浩帶回的消息,轉達給天河刀宗宗主和眾位長老之後。
無論是宗主還是諸位長老,倒是都從來沒有怪過上官青青兩人,甚至不少長老都還稱讚兩人乾得不錯。
不過,雖然天河刀宗對於此事態度積極,但也並非狂妄自大。
相反,天河刀宗的人雖然有情有義不怕死,但是卻也極為清楚自身和天下盟之間的差距。
因而在天下盟殺上天河刀宗之前,整個宗門便未雨綢繆做了不少準備,布下不少防禦措施和機關陣法,並非就真的魯莽單純跟天下盟硬乾。
而這也是天下盟雖然已經圍困天河刀宗數日,卻始終無法將其拿下來的原因所在。
“師父他老人家是真會演啊,竟然找到了這麼好一個出手的理由。”
這時,上官青青收斂內心的思緒,朝旁邊的秦浩暗中傳音道。
如果說她心中沒有因為自己給宗門帶來滅門之禍而感到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讓她再選擇一遍,那她還是會幫助秦浩滅了白沙幫。
所以,縱使心中慚愧,但是她卻並不後悔。
秦浩跟上官青青是一樣的心情,他微不可察歎了口氣道:
“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既然我們是罪魁禍首,那麼就必須死在最前麵,而且還得多殺幾個人才行。”
聞言,上官青青輕輕頷首,道:
“所幸宗門中師叔師伯、師姐師弟都在,我也了無牽掛、雖死無憾。”
不過,秦浩一聽這話,卻是眉頭一皺,看向上官青青道:
“師妹,你是不是忘記一個什麼重要的人?”
之前,秦浩可是親眼見到,上官青青和李慕生這對熱戀中的情人,在小鎮酒樓中你儂我儂的。
如今一回到宗門,他卻再沒有聽上官青青提過李慕生。
當然,他其實也明白,師妹跟他如今這個處境,確實沒有多餘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情。
但在這種即將赴死的重要關頭,他見上官青青竟然還在極力壓製內心的情感,秦浩明顯有些於心不忍。
而這時,上官青青在聽聞秦浩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她腦海中倒是第一時間回想起李慕生的麵容。
畢竟,她那是真的崇拜仰慕李慕生這位天下第一啊!
而且,李慕生不僅修煉刀道,乃是她熾愛刀道一途未來登頂江湖的希望。
甚至,對方之前還救了她和秦浩的性命,是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