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刀宗宗主的聲音在演武場上方響起,刀光落下,卻是直接將火麟飛擊出的一掌斬得湮滅全無。
而這時,天河刀宗宗主的身影瞬息而至,落在白子畫的身前。
“來的正好!”
火麟飛卻是忽然一笑,似乎對於天河刀宗宗主的到來毫不意外,反而像是早在意料之中。
接著,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整個人便從半空消失不見。
至於那自始至終在旁邊不動聲色的金甲門門主,甚至早先火麟飛一步,在天河刀宗宗主到來之際,便已然是雷霆出手。
下一瞬,隻見火麟飛和金甲門門主的身影,幾乎同時自天河刀宗宗主的前後浮現。
兩人皆是二話不說、默契全力出掌,攻向對方的要害之處。
一時之間,三人所處的空間瞬間暗沉崩陷,激蕩的磅礴天地真氣如同颶風海嘯般傾軋碰撞,頓時爆發出極為恐怖的餘波,甚至將後方的白子畫都給掀飛出去。
轟隆!
整個演武場在三人的對抗之下,幾乎是刹那崩塌,生出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岩石巨坑,碾碎的石灰震蕩四散,幾乎席卷整個天河刀宗上下。
哢嚓!
似是刀意破碎的聲音響起,繼而,天河刀宗宗主的身影從漫天籠罩的灰塵之中轟然倒飛而出,朝著山腰下方墜去。
“宗主!”
剛剛穩住身形的白子畫見到這一幕,當即急忙壓下體內的傷勢,運轉武道真氣縱身躍起,及時將那道拋飛的身影接住。
不多久,白子畫極力卸去天河刀宗宗主身上的殘餘力量,扶著對方在一處山石落下。
此時,天河刀宗宗主臉色慘白,胸前更是已然凹陷。
並且,白子畫能感知到其中有一股極為強大的破滅掌意殘存縈繞,仍在不斷摧毀對方的身軀。
“無妨!”
天河刀宗宗主咽下一口湧入喉間的鮮血,不待神色大變的白子畫開口,卻是第一時間擺手。
接著,他驟然眸光一凜,隨即抬頭望去。
這時,一陣狂風吹過,原本遮天蔽日的漫天灰塵轉眼散去,而火麟飛以及金甲門門主卻是在白子畫兩人數丈前顯現身形,於半空靜靜懸空而立。
火麟飛漫不經心地背手而立,麵露譏誚地望著天河刀宗宗主,道:
“就知道你會出手,早已恭候多時!”
“混賬!”
白子畫頓時怒不可遏,正要出聲喝罵。
對方兩人以他為餌,引得天河刀宗宗主出手,然後蓄謀聯手攻其不備,簡直用心險惡至極!
不過,白子畫話還未說出口,卻是被天河刀宗宗主伸手止住。
此時他麵色慘白如紙,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異色,盯著火麟飛道:
“你之前受我一刀,竟然恢複得如此之快?”
聞言,火麟飛冷笑一聲,淡淡道:
“本盟主修煉的武道功法乃是整個大黎江湖數一數二的神功,區區微不足道的傷勢,片刻之間便能恢複大半,比你們天河刀宗隻知殺伐的武功高明了可不止一點半點!”
天河刀宗宗主眸光頓時一沉,他自然能猜到火麟飛口中所說的神功便是那天地歸元大法。
一時之間,他心中驀然生出一抹無奈和悲意,如今自己身受重傷,天河刀宗也已然是大勢將去。
而就在這時,之前被白子畫扔飛的上官青青,在終於停住身形之後,卻是根本毫不停留,急忙又快速奔回,來到白子畫兩人的身邊。
“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速速退去!”
白子畫見到對方到來,便是打算再次出手將其扔飛出去。
畢竟連他麵對火麟飛都是有死無生,上官青青待在他們身邊,隻會是白白送死。
“宗主,師父,請給弟子一個機會!”
上官青青當即急忙開口,生怕白子畫又故技重施將她給扔走。
聞言,白子畫頓時眉頭一皺,而天河刀宗宗主則是輕輕搖頭,望著上官青青,道:
“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思,宗門上下沒有人會怪你,你留在這裡也沒用,還是先暫時退去吧。”
說罷,天河刀宗宗主便要揮手,將上官青青送走。
此時,對麵的火麟飛和金甲門門主,將一切看在眼中,卻是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因為,他們篤定如今可以隨時拿下身受重傷的天河刀宗宗主,完全不急。
不過就在這時,兩人卻是望見,天河刀宗那名年輕女弟子突然轉身,麵對他們拿出了一道令牌,急切大聲喊道:
“這是大黎八皇子賜予的天錦衛令牌,我天河刀宗受八皇子庇護,你們天下盟也敢對我宗動手?”
此話一出,周圍皆是驀然一靜。
正準備揮手的天河刀宗宗主也是停了下來,和旁邊的白子畫皆是目光異樣地看向上官青青。
天河刀宗自然從來也沒有加入過大黎天錦衛,不過,他們倒是聽說上官青青提起過那位大黎的八皇子。
兩人知曉,上官青青這孩子對對方極為欽佩仰慕,甚至將其誇作是天下絕無僅有的武道天才。
當然,他們也暗中從秦浩的口中了解過實情,知道上官青青和那位名不見經轉的八皇子之間關係不一般,有些話卻是作不得數。
“天錦衛?八皇子?”
這時,對麵淩空而立的火麟飛忽然開口。
隨即嘴角勾起,隔空一抓,直接將上官青青手中的令牌拿攝入手。
火麟飛漫不經心地打量手中令牌一眼,繼而目光戲謔地望向上官青青。
在盯著上官青青此刻那一臉緊張嚴肅的表情看了一會後,他卻是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竟然是大黎天錦衛?那可是抬手便能滅了我天下盟的強大勢力,本盟主怎麼可能不害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