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道:“那玄卿為什麼不在表格上填寫假的信息?”
宋孝衣無奈道:“你就不能問點長腦子的問題麼?異調組是什麼地方?那是國家機構。”
“你以為,他們不會去核實對方真實信息麼?”
“那張表格,九成是在走個形式,你們的真實信息,早就在人家手裡了。”
“玄卿如實填表,隻不過是代表著他的誠意而已!”
宋孝衣聲音一頓道:“王夜,我再勸你一次,你不要太好奇玄卿的性彆。”
“我覺得,玄卿做過手術的可能性非常低。甚至,可能從沒做過手術。”
“玄氏一脈,隻能有一把白紙扇。上一代持扇人不死,下一代持扇人不現。所以,白紙扇在同輩的競爭,甚至無法用殘酷來形容。”
“如果玄卿真做過手術的話,無論他怎麼隱藏身份都會被同輩發現。”
“明白了麼?”
我爺卻在這個時候插話道:“這不對啊!”
“照你的說法,玄家子弟都是按照白紙扇的標準培養長大,那不得個個都是人精啊?他們還發現不了一個人是男是女?”
“要我說,花木蘭替父從軍那事兒,就是扯犢子。要是,花木蘭隻是從軍了一年半載,到還有那個可能性。從軍十二年,跟一群當兵的糙漢子同吃同住,還能瞞得住自己是男是女啊?”
“更何況,那玄卿是跟一群人精住一起。”
我爺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兒:“你們說,會不會玄家本來就一直是男人接扇子?隻不過,對外都得說自己是女的?”
“我是說,玄家白紙扇,其實就是一群人在那演旦角?”
我爺說他們演旦角,並沒有貶低的意思。
京劇早期的時候,不允許女演員上台,所有女性角色都是由男人扮演。直到民國的時候,這種現象才逐漸改變。
京劇頂尖旦角,甚至比真正的女性還要嫵媚多姿。
我抓著腦袋道:“這不是扯犢子嗎?一個家族好好的,為什麼非得男扮女裝當軍師?”
我爺一瞪眼睛道:“你懂個六餅!術道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人家的秘密,你上哪兒知道去?”
“我現在要是跟你說,玄卿本來就是女的,是到了玄家之後,硬說自己是個花旦,你還準備,把他衣服脫了,仔細瞅瞅咋地?”
宋孝衣抬腿就給了我爺一腳:“越說越不像話了!”
“挺大歲數一個人,怎麼在孩子麵前一點深沉都沒有?”
“老不正經啊!”
我還沒笑出聲,宋孝衣就轉頭罵道:“還有你,趕緊滾回去練刀。”
“一個月之內,你要是練不成《八風斬》,我就讓你好看。”
宋孝衣隻有兩個時候不能惹,一是她發火的時候,二是她教徒弟的時候,她這是給我下了死令了,一個月之內,我要是真練不成《八風斬》,她就能把我塞醬缸裡去。
我那一個月,連院子都沒敢出,沒日沒夜的在那兒練刀。
結果,宋孝衣還沒來得及檢查我的刀法,阿卿就找上門了。
我看見阿卿頭一句話就是:“哥們兒,今天是刮了什麼風兒?怎麼把你給吹來了?”
阿卿咬牙切齒的道:“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