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熙道:“現場全都亂了,最後還是獄警鳴槍才鎮住了場麵。現在所有犯人都已經回了監房。但是,我看恐慌還是會繼續。”
我沉聲道:“通知夥房,把飯菜全都送到各個監房裡去。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許離開監房。”
“誰有重要線索,可以找我彙報!”
沈嵐熙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我們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有隊員實在是忍不住了:“組長,你這麼安排有什麼用意麼?”
我回答道:“藏在暗處的人,非常善於製造混亂,然後渾水摸魚。”
“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一個懂得利用人類恐懼施法的高手。”
“所以,我在幫他動手。”
沈嵐熙說道:“你是說,你想讓對方摸不出你的路數,隻能跟你耗下去?”
“可以這麼說吧!”我說道:“一個不願意跟敵人正麵對決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心虛和多疑,我越是讓對方摸不準我的脈,他就越不敢動。”
“不過,我們兩個無論是誰先動,都會給對方留下破綻。這才是最為致命的地方。”
我轉頭看向監獄長道:“你在這裡當監獄長多久了?”
監獄長道:“從監獄建成,我就在這兒,已經有十多年了吧。但是,任監獄長的時間不長,隻有三年左右。”
我再次問道:“你的老領導跟你交接的時候,就沒說過這個監獄有什麼古怪麼?”
監獄長抓了抓腦袋道:“老領導是死在了任上,是公亡,他也沒來得及跟我交接什麼啊?”
我頓時來了興趣:“你跟我說說,你們老領導的事兒。”
監獄長道:“我們老領導,人倒是不錯,就是有點怪。”
“明明是警察出身,卻整天信神信鬼的。”
“按理說,監獄除了警徽,就不讓往大門上放什麼東西?也不能在監獄裡供神,供佛。”
我們老領導卻非要在監獄大門上畫狴犴,在監獄裡麵建個獄神廟。等到上麵來檢查的時候,還得趕緊把那東西擋起來,不然應付不了檢查。
更奇怪的是,我們老領導還在監獄裡給人看病。
我知道,他從來都沒學過醫,可是他真敢往人身上下針。彆的中醫,給人針灸都是淺淺紮進去一點,生怕把人給紮壞了,他下針最少也能把針紮進去一半。
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把針全都紮進一個犯人的肚子裡了,差點都拔不出來。那次可把我給嚇壞了,這要是真把人紮死了,我們怎麼交代?
不過,老領導卻沒當一回事兒,坐在那抽了根煙才算是把針給拔出來,那犯人,眼看著都要死了,等他把針拔出來之後,就又活蹦亂跳了。
那時候,我們全都傻了,都把老領導當成神一樣崇拜啊!
好幾個人還非拽著老領導給針灸治病,他卻從來不給犯人之外的人針灸。最後,被我們逼急了,才說了一句:“我那治的都不是病,要看病得去醫院。”
那時候,我們幾個小年輕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