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忽然尖叫道:“你們看後麵……”
我轉身之間,卻看見那個被我一刀刺穿大腿的犯人,正身形筆直的站在走廊上,他身後就是一連串的血腳印。
我跟那人對視在一起的瞬間,那人的眉心上就裂開了一道像是被刀劈一樣的口子。緊接著,對方的人皮就順著那道刀口,向兩邊剝落而下。
可是,人皮之下露出來的卻是一顆沒了肉的人頭骨。
血魅已經把那人給吃光了,用自己的身軀包著那人的骨頭,穿著他的人皮,就這麼一路走了過來。
血魅撕下身上人皮的一刻,便化成一片血水,往我們頭頂傾瀉而來。
與此同時,獄警身後的鮮血也變成了掀上空中的血浪。
兩道血水,一前一後的封死了走廊,就算我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完全避開那漫天的鮮血。
隻要有一滴血粘在了我們身上,血魅就會隨後而至,想甩都甩不掉。
“擋住組長!”沈嵐熙驚叫之間第一個往我這邊衝了過來。
其他幾個組員,雖然慢了一步,卻個個義無反顧。
我伸手擋開沈嵐熙的瞬間,對著鋪天蓋地壓落的血水,露出了一絲冷笑。
已經距離我們頭頂不遠的血水,忽然像是被人扔上一根火柴的汽油,淩空燃起了幾尺高的火苗。
刺眼的火光,仍舊原路不變的往我們身上壓落下來。
眨眼之後,熊熊烈焰便落向了我的頭頂,流動的火苗像水一樣從我頭頂覆向了腳麵,隻不過,那駭人烈焰卻沒能傷我分毫。
同樣,經曆了一場火雨的隊員,在火苗落地之後,一起驚魂未定的往我身上看了過來。
我取出一張傳訊靈符,對著符紙說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吧?”便淩空一晃,燒掉了靈符。
片刻之後,我的耳朵邊上就憑空出現了一道符文,阿卿的聲音也從符文裡傳了出來:“嘿嘿!”
我頓時被氣得半死。
我跟那個術士在河邊交手之後,就通過我的倀鬼把消息傳給了阿卿。
阿卿告訴我說:不用擔心學校裡的事情,他和張慕瑤足夠控製局麵。
那時,阿卿就判斷出,血魅會在監獄裡對我們發動偷襲。他也告訴我,不用跟血魅正麵交鋒,虛虛實實,讓血魅摸不準你的路子,不敢輕舉妄動。他負責清理掉血池。
血池,才是血魅棲身的根本。
如果,不去碰血池的話,就隻能想辦法把血魅困在某個封閉的空間裡,用雷火灼燒,才能將其消滅。
要是,我在監獄裡跟血魅周旋,就算能占到一時的便宜,也阻止不了對方吞噬犯人恢複怨氣。他們就算是耗,也能活活耗死我們。
所以,我一直在等阿卿出手。
阿卿是出手了,但是那貨給我玩了一招“火雨淋頭”。
雖然,那符火傷不著我,但是,侮辱性極強。
這筆賬,我得給阿卿記上。
等哪天一定給他要回來。
我本來氣得要死,但是在那些隊員麵前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擅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