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瑤倒吸一口涼氣:“借死人戶?盛天城裡能搞‘借死人戶’的隻有一個人——‘戶祖’杜十爺。可杜十爺早在解放之後,就被槍斃了。”
我搖頭道:“槍斃。隻能斃了肉身,可絕不了‘手藝’。萬一,他還有傳承呢?”
“慕瑤,你了解杜十爺的情況?”
張慕瑤道:“隻是聽過一些,杜十爺那一支的傳承,據說用白紙剪個門牌,貼哪兒,哪兒就能被他們整戶換人。”
“解放前那會兒,杜十爺在省城的名號,真能嚇唬得了小孩。”
我皺眉道:“按照常理說,在解放前那會兒,你想弄走一戶人家,簡直太簡單了。那時候的江湖人,耍點什麼手段,還弄不走一戶老百姓?”
張慕瑤道:“據說,杜十爺下手的都是大戶。隻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已經沒人能說清了。”
我又看向阿卿道:“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麼?”
阿卿把屏幕轉向我道:“更詭異的在這兒,那個宗久平就是吃餛飩噎死的人。”
“我調了宗久平死亡當天的監控。他吃餛飩噎死的那家小店,攝像頭最後七幀畫麵裡,他的影子少了一顆頭。”
“影子少頭?”我眯起眼,“那不是噎死,是‘替身’的時候被人把腦袋摘了?”
張慕瑤也說道:“影子的頭一摘,正主兒原本的神識就死了,泥丸宮也就跟著‘空’了,肉身活著也隻剩一口氣,正好給‘東西’騰窩。”
我站起來走了幾步,又搖頭道:“不對!”
“如果,圖九成真是像那個杜十爺一樣玩替身的話,他打聽的那些人就不應該死。”
“人死了,戶消了,屍首火化了,那些替身替誰去?”
“這點說不通!”
我們剛才的思路全都是放在替身的問題上,因為,種種跡象都跟替身術太像了。
讓我們不得不懷疑這點?
直到我把目光落在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上時,我才發覺事情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張慕瑤看向我道:“如果,圖九成真是打算拿你做替身的話?他應該早就開始動手了,你沒發覺自己身上有什麼異樣麼?”
我遲疑道:“好像沒有啊!”
替身術,遠遠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簡單。
想要玩替身的話,至少也得先接近原主,或者在原主身上做過某種標記。
我從奇門秘境回來之後連門都沒出過,對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我,至於說,像杜十爺那樣往門上貼白紙,就更不可能了。
誰敢到宋家大院門口搞鬼,那純粹是想拿自己脖子試試宋孝衣的刀。
阿卿忽然道:“你去看看你貼身的衣服丟了沒有?”
我這次猛然醒悟了過來,等我回到房間一查,我的衣服果然丟了一整套。而且,是連著內衣帶襪子鞋直到外衣的裡外一整套。
這些衣服加在一起,足夠套出一個跟我一樣的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