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奶油可頌打包,快一點!”
“好嘞好嘞!”
“五號桌的飲料趕緊端上去!”
“收到收到!”
染著金色頭發的胖子在老板的一聲聲指令下,如同陀螺一般飛速旋轉著。
他圓潤的臉頰上沾著巧克力醬,白圍裙繃在肚腩上搖搖欲墜。
“嘭——!”
“嘩啦——!”
終於,在他手忙腳亂的一頓操作下——
托盤裡的七八杯飲料全部自由落體掉了下來,碎玻璃四濺,五顏六色的飲料灑滿一地。
恰好,此時店裡的音響正播放著一首應景的歌曲
“黑的白的紅的黃的”
“紫的綠的藍的灰的”
“你的我的他的她的”
“大的小的圓的扁的”
“”
胖子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成年人的崩潰也許就在一瞬間。
隻見胖子一手捂住眼睛,緊接著抬頭45度角仰望天花板。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富貴啊——”
老板的吼聲再次穿透後廚門簾,“六號桌客人投訴她的拿鐵裡有半塊抹布!”
也就是這句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南宮富貴猛地扯下圍裙,往操作台上一摔。
“老板!”他圓滾滾的身子從甜品櫃後彈出來,肚腩差點撞翻一筐馬卡龍,“我要辭職!”
“???”
老板舉著沾了咖啡的抹布僵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你說啥?”
南宮富貴深吸一口氣,沾著可可粉的手指在空中劃弧線
“我想大抵是雲湘市的天氣太潮,衣服不乾,褲子不乾,甚至牆壁也不乾。”
“我應該也是和它們一樣,我也不乾了!辭職!”
後廚陷入死寂,烤箱“叮”的提示音格外刺耳。
“富貴啊”老板捏了捏眉心,“你上周說蟑螂在你床上開派對要辭職,上上周說夢見烤爐成精追殺你”
“這次是真的!”
南宮富貴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通知書,奶油漬正糊在“軍團特招”的金色印章上,“我要去拯救世界了!”
緊接著,他肉乎乎的手掌“啪”地拍出一張黑金卡
“我攤牌了!看到沒?這卡裡的零頭夠買下整條街!就當我賠償你。不用找錢了”
麵包店老板捏著抹布,眼角抽搐“富貴啊,這卡要是真的,我把烤箱吞了!”
話音未落,店外驟然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十輛純金鑲鑽的加長版勞得勞斯幻影齊刷刷停在店門口,輪胎在地麵擦出鈔票形狀的焦痕。
頭車副駕跳下一位西裝筆挺的管家,他衝進店裡,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鑲滿鑽石的拖鞋“少爺!請換鞋。”
南宮富貴一腳蹬上拖鞋,肚腩上的巧克力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轉頭看向老板
“我本想以普通人身份跟你相處,沒想到換來的隻是疏遠罷了罷了,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老板手裡的抹布“啪嗒”掉進咖啡,他盯著車頭上那一排晃得令人睜不開眼的小金人,顫巍巍掏出手機
“喂?精神病院嗎?我可能被錢砸出幻覺了”
街對麵賣烤冷麵的大媽一拍大腿“我說富貴每次摔杯子都像在撒幣!敢情是財神爺下凡體驗民間疾苦啊!”
坐在勞得勞斯豪華的後排座,伴隨著車內優雅的古典音樂聲,南宮富貴閉目養神起來。
十分鐘後。
“少爺,現在去哪裡?”坐在前麵的管家輕聲問道。
南宮富貴緩緩睜眼,看著頂篷上宛如繁星的氛圍燈,表情痛苦,似乎做出了某種艱難的決定
“打工苦,集訓亦苦,天未降大任於我,為何還要苦我心智勞我體膚?罷了罷了橫豎都躲不掉。”
他一咬牙,眼神決絕道“去第一集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