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祖的眼睛亮了,裝作一副很貪財的樣子,揪著周天宇的頭發問:“你說的,都是真的?每個人都能拿到五十萬,華夏幣?”
因為這裡靠近邊境,所以貨幣的單位很重要,如果是緬幣,那就沒必要再聊了,接著收拾周天宇就好。
“華夏幣,真的是華夏幣!”隻要有的談,那就可以談。周天宇的身軀雖然顫抖,但他卻滿臉真誠:“讓我打個電話,最多半個小時,就有人把錢送來。”
“然後你高抬下貴手,從今往後,我沒見過你,你們也沒見過我。”
兩個人花一百萬,這樣的誘惑非常大,如果換成彆人,說不定就動心了,可惜周天宇遇到的是方耀祖。
方耀祖對著邵洪寶使了個眼色,邵洪寶從車裡找到周天宇的手機,放在了他的麵前,還威脅:“彆……,彆耍……,花樣!”
“要不,要不然……,弄……,弄死你!”
彆看邵洪寶口吃,等他瞪圓眼睛,板著臉,結結巴巴的放狠話時,還真有種讓人膽寒的陰冷。
“不敢,不敢!”周天宇嘴上說著,眼底卻閃過一道厲色,手指在鍵盤上按動,打出了一個沒存在通訊錄,但卻牢記在心的號碼。
為了取信方耀祖,周天宇還按動了免提,通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起,周天宇搶先開口:“哥,我是小童,現在需要一百萬。”
“你裝在兩個手提袋裡,儘快送到西邊的水庫。”
“半小時能趕來嗎?這邊等的還挺急!”
擴音器裡,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行,我現在就去取錢,馬上給你送去。”
“半小時應該差不多,彆著急,我立刻過去!”
電話被掛斷,周天宇對著方耀祖笑了笑:“哥,咱們真的是同行,你看我朋友馬上就把錢送來了,能不能先讓我把衣服穿上?”
望著不為所動的兩個人,周天宇隻能退而求其次:“那打個商量,能不能讓我對象,先把衣服穿上,她這麼大個姑娘,光溜溜的不好。”
方耀祖發出一聲冷哼:“再嘰嘰歪歪,老子還抽你。都開始偷情,當小三了,還想要臉麵?”
“真有道德,你們彆在車裡找刺激啊!”
就在方耀祖訓斥周天宇的時候,邵洪寶又給厲元朗發了條短信:魚兒上鉤。
厲元朗收到短信後,又打了個電話,不大的工夫,四輛全貼膜的麵包車,停在了路邊,稍稍挪一挪,便能恰好能堵住兩頭的路。
到時候,特殊行動小隊下車,形成戰鬥小組後,絕對能夠甕中捉鱉!
審訊的方式有很多種,在辦公室裡擊潰嫌疑人心理防線,是一種法子!正麵激怒嫌疑人,讓他口不擇言,或者主動現身,也是一種法子。
還有現在這種,明知道周天宇喊出兩個人一百萬,就是為了喊援軍,而故意跑出來的魚餌,厲元朗卻很樂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並且很配合的咬鉤!
獵人跟獵物的關係並不恒定,如果周天宇喊來的援軍多,那麼邵洪寶跟方耀祖就是獵物。如果特殊行動小隊足夠強,那麼周天宇跟他的援軍就是獵物。
電話打完了,手機被沒收,周天宇坐在地上,胡晶晶又鑽進了他的懷裡。兩個人緊緊相擁,抱團取暖。
望著虎視眈眈的邵洪寶,還有稍許興奮的方耀祖,周天宇的心開始往下沉,整個人慢慢的冷靜下來。
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
方耀祖亮出警官證,自稱是刑警隊的,但卻心狠手黑,公然索賄!故意不讓自己跟胡晶晶穿衣服,行事作風好像土匪!
還有結結巴巴的邵洪寶,他雖然盯著自己,一副好像是在占胡晶晶便宜的樣子,但周天宇能感覺到,這個結巴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這種眼神很平和,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有赤裸裸對功勳的渴望,這種眼神讓周天宇很不舒服,甚至隱隱有些極為不好的猜測。
為什麼,今天的事怪怪的,遇到的這兩個人,同樣怪怪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走夠了1500秒以後,引擎聲在耳畔呼嘯,一輛黑色的悍馬,帶著一輛豐田霸道,快速的衝了過來。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幾個壯碩的男人,拎著鋼管跟砍刀,邁著囂張的步子走了過來。
正中間的男人,大概一米六左右,矮矮壯壯,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手裡拿著一把獵槍,邁著方步,槍口向天,嘴裡呼喝:“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哪幫不開眼的王八蛋,居然敢惹我兄弟。”
“跪下,給爺爺磕三個響頭,我隻打斷你的雙腿,還能饒你一命!要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方耀祖壞笑著問:“你還能對我怎樣的不客氣?”
邵洪寶把手指放在嘴巴裡,吹出一聲極為嘹亮的口哨,引擎聲再次唔鳴,四輛麵包車衝了過來,車門打開特殊行動小隊魚貫而出。
全副武裝的厲元朗,直接拔出了槍,對著大金鏈子扣動了扳機。
嘭!槍聲響了,子彈呼嘯而出,直接打在他握槍的手臂上。
大金鏈沒想到,厲元朗會直接開槍,手臂受傷後,槍也握不住,直接落在地上。
方耀祖也把槍掏了出來,頂在大金鏈的腦袋上:“把手舉起來,要不然,我可要打爆你的腦袋!”
剛剛還耍狠的大金鏈,立刻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說:“投降,我投降,你可彆開槍。”
其他的社會人,麵對黑洞洞的槍口,還有肅殺的特殊行動小隊,全都乖乖放下武器,然後整齊劃一的舉起了手臂,投降,他們全都投降了!
“把他們都帶走!”厲元朗發號完命令後,故意看向了周天宇:“那個光屁股的年輕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麵對明知故問的厲元朗,周天宇再遲鈍,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厲元朗挖的坑,要不然這一切不會那麼的巧合。
回過神的周天宇,心底又升騰出一陣陣的懼怕,厲元朗對自己究竟了解多少?是在第一層,還是第二層,又或者是第三層?
想到這裡,周天宇瑟縮了下身體,但卻依然硬著頭皮打招呼:“厲縣長,我是周天宇,前幾天咱們在警犬基地見過……”
“哦!”厲元朗裝作想起來的樣子:“是你,的確見過!就是現在這不穿衣服的造型,我還真不敢認!”
“他犯了什麼事?”厲元朗故意看向了方耀祖,就是要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