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廟宇。
泥塑神像複歸本位,淡淡的香火願力籠罩著這座石廟,隔絕一切窺探視線。
“嗯唔.”廟祝娘娘伸了個懶腰,周牧揶揄道:“龍君?”
楊念念翻了個白眼:
“你還周牧武呢!也不知道換的多一些?”
“本就不必。”
“那天闕又是個啥?咱們啥時候加入的啊?”
“剛才啊。”
周牧理所當然道:
“我才立的。”
楊念念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周牧笑了笑:
“既不想入不周,也不想入昆侖,我想了想,不若自己立一個勢力。”
他微垂眼瞼,心思百轉。
周牧是有野心的。
九品仙官可晉八品,八品自也可晉成七品六品,乃至上三品。
而他年,若成了一品仙官.可否再進一步呢?
如果走到那一步,那時候的自己應當很厲害,又是否可以.
重塑天庭?
周牧有些神往,天帝啊
妖未亂世之時,古來多少豪傑梟雄,為逐鹿人間打了個頭破血流,皇帝之位尚且如此,天帝呢?
要說不想當天帝,那是假的。
周牧不隻是敢去想,還敢做。
天庭空蕩蕩——萬一,萬一自己走到了那一步,總是不能繼續空蕩蕩著。
未雨綢繆。
他晃了晃腦袋,和楊念念拌了幾句嘴,走到泥塑神像前,凝視神像掌中瑟瑟發抖的天龜。
“你說,你活了百萬年?”周牧饒有興趣的發問。
老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泥塑神像,沒回答。
周牧搖頭。
“你說,你活了百萬年?”這一次,是泥塑神像發問,語氣與周牧一般無二,隻是洪亮無比,似大鐘震鳴。
老龜愣住,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記憶翻滾而現,猛然瞪大眼睛。
“神祇身”
它呢喃,僵硬的扭轉過龜腦袋,看向周牧,拘謹開口:
“您才是,土地爺爺?”
“喲嗬?”周牧一樂:“知道的果然不少?”
老龜哭喪著臉:
“小龜還懵懂時,真便是一位大土地爺爺點化的.小龜也真從未吃過人,做過亂!”
說著,它又吐了口無暇清氣,小心翼翼道:
“人秉承天地大道,食人之妖,吐氣汙濁,唯有小龜這般從未吃過人的,才能吐出一口無暇清氣來!”
周牧摸索著龜腦袋,若有所思:
“我聽聞,天地大變之後,修行至多得萬餘年之壽數,除非食人——你這等,是如何活到百萬年的?”
“便是不曾有天地大變,天境修為,也活不到百萬年吧?”
老龜連忙解釋道:
“土地爺爺有所不知,這天地大變後新生的生命才有壽之儘極——也就是這十來萬年出現的生靈才如此!”
頓了頓,它諂媚的繼續道:
“如今許多妖城下都壓著太古時代的妖怪哩,它們不也未曾壽儘?而小龜我是運道好,當年,當年蹭得了一口桃核.”
“桃核?”周牧好奇。
老龜縮了縮脖子:
“當年點化小龜我的土地爺爺,有大本事哩,曾經和一位妖族的大聖交好!”
“我小時候聽那位土地爺爺說過,那位大聖是鬨過天庭的,吃了也帶走了不少能添壽的蟠桃,後來賞過我家那位土地爺爺一顆桃!”
頓了頓,老龜訕笑道:
“土地爺爺雖早就把那顆蟠桃吃去,但剩了個桃核一直做珍藏、紀念,保留了不知多少年,一直到點化我.我那時不懂事,一口吞了去”
“再加上我們龜族,向來就長壽,所以.”
周牧恍然大悟,鬨天宮的大聖,自然是那位了,與大聖交好的土地爺?
他好奇問道:
“土地神是怎的和一位妖族大聖交好的?”
老龜想了想,道:
“具體小龜也不清楚,依稀記得聽那位土地爺爺說過,當年他老人家還是凡人,甚至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曾經去一座山上放牧。”
“那時候,那位妖族大聖正被壓在那座神山之下,土地爺爺他當時還是牧童兒,每次放牧,都給那位大聖爺摘去桃果”
“再後來,妖族大聖脫困,我家那位土地爺爺在終老後成了土地神,大聖便給了他蟠桃,以報當年之恩。”
周牧恍然大悟,此刻也完全相信了這老龜活了百萬年,曾經是一位土地爺的小寵,
否則,斷然說不出這些來。
想了想,他又發問:
“那蛟蟒的父親,是哪方妖怪,能叫你這天龜給他兒子護道?”
“您卻不知道,那蛟蟒的父親是一隻真真正正的地仙蛟龍,便是九千裡外那座妖城的城主!”
老龜說道:
“那老蛟見我吐一口無暇清氣,便將我捉了去,迫我做了個它兒子的護道龜!”
說著,它有些不忿,卻又提醒道:
“那老蛟的兒子被爺爺您給斬了,它雖不知,但過段時間也會覺著不對,到時候,定會來此一探究竟.當然,定不是爺爺您的對手。”
周牧微微蹙眉。
一旁,楊念念擔憂道:
“小牧哥,要將村民們都遷走嗎?你這個地祇身就算能打過老蛟龍,可一位妖城之主若死在此,後續恐怕.”
周牧搖了搖頭:
“遷不走,地祇廟一立,轄地便不可挪動,我可以離開,土地廟無法離開,地祇身也無法離開。”
他皺著眉頭:
“就算村民們遷走,無有地祇身,以你我的能為,恐怕護持不住他們,而且我們總歸是要遠去的,能護持他們的,也隻有這座土地廟。”
楊念念更擔憂了:
“那,該如何是好?”
周牧心思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