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在周牧詳細敘述過後。
“你”
殘魂左手懷抱小鳳凰,右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周牧,痛心疾首: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周牧摸了摸脖子,沒有搭話——變個青年道人算什麼膽大包天?
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嗬罵天帝的事兒。
一個是怕師祖承受不住,二來,師祖說到底曾經是天帝近人,天庭重臣。
周牧可記的清楚,
當元始前輩將整座天庭捉至玉虛宮中時,天庭中的仙官寥寥無幾,一眼看去,不算明顯小吏模樣的仙人外,大仙官兩隻手數的過來,
且當時,淩霄殿中,三三兩兩的仙官裡頭,師祖站的最靠前。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周牧都不打算說出這事兒,哪怕沒什麼惡性後果,多少也會膈應到自家這位師祖的吧?
殘魂上躥下跳許久,
神色疲憊:
“吾不知該說些什麼,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吾生來億萬歲,見過的這般莽勇、這般不知敬畏的,
除了你,便隻有當初同樣初出茅廬的大聖了啊”
說著,殘魂有些發怔,似乎陷入回憶,不自覺的笑著道:
“不過說來,大聖還是比你要勇敢些的,當初叫著天帝輪流做,那雙猴手也不安分,什麼都敢順。”
“聽說後來,大聖每至兜率宮前,老君都要叫麾下童子收起丹藥哩!”
頓了頓,殘魂教訓道:
“不對,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也就是老君不與你們這些小後生一般計較,否則,否則.”
周牧訕笑了片刻,打岔道:
“師祖,話先說回來,外頭的豬八戒放下不談,您且幫我看看這玩意怎麼用?”
他一手抱著石碑,一手攤開,半枚模糊的厚重法令落在掌中。
“這是什麼?”
殘魂好奇:
“還有這石碑,你一直抱著做甚?有什麼玄妙嘛?”
周牧沉吟片刻:
“您確定想知道?”
聽他這語氣,殘魂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算了,吾從來不好奇”
話沒說完,周牧燦爛一笑,猛地將石碑翻了一麵,殘魂心頭有極其不好的預感,連忙抬手遮掩,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元始天尊之墓】。
殘魂倒抽了一口涼氣,小鳳凰瞪大眼睛:
“哎?阿弟,你真給元伯伯立了墓呀?”
“不是我立的,是元始前輩自己給自己立的。”
周牧笑嗬嗬的將半枚法印遞在殘魂麵前:
“這個是金母送的,說是半枚昆侖法令,可以執掌半座昆侖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用。”
殘魂沉默,久久不語。
他已經麻木了。
“你到底是誰?”
殘魂忍不住發問,臉上寫滿了茫然。
“周牧?”周牧小心回答。
“.”沉默片刻,殘魂道:“你確定不是哪位先天神聖隱名轉世??”
“應該不是?”
周牧想到了心靈最深處,還殘剩下的三道枷鎖。
伏羲為誰,神農為誰,黃帝為誰。
又是許久。
殘魂深深歎了口氣,一副疲乏的模樣:
“罷了,罷了”
他謹慎的看向半枚法令,咽了口唾沫,道:
“昆侖山,為先天神聖之山要執此昆侖,你自然要先找到昆侖的。”
周牧老臉一垮。
他悻悻問道:
“短時間來看,那不就沒用了嗎?”
“你還想怎麼的??”
殘魂齜牙咧嘴:
“那是昆侖,昆侖!”
“三清之故居,金母之道場!”
“這是第一紀的最神聖之山!於第一紀時,更勝過不周!”
周牧聽的懵懵懂懂:
“說起來,師祖,金母是什麼層次的存在?大羅?大羅之上?”
“還有,無上者,是否就是大羅之上?”
殘魂無力的擺了擺手:
“打住,這些距離你何其遙遠?問來做什麼?”
頓了頓,他還是道:
“大羅之上者,除了幾位佛祖,便是一些先天種族的始祖,金母.應當是大羅之上。”
“但我不確定那位是否成為了無上者。”
周牧若有所思,大羅之上的更上頭,方為無上者嗎?
他也懶得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指了指虛幻門戶:
“師祖,外頭我該怎麼處理?”
沉吟片刻,殘魂道: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摻和這一趟渾水,涉及到無上者之爭,雖然是老君讓你去的,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老君崇尚無為,應當不會強製要求你做些什麼。”
周牧沉默。
無上者之爭嗎?
他輕歎了口氣:
“師祖,在我坐擁整座天庭廢墟,在我成為天庭仙官開始,我不已然摻和其中了嘛?”
殘魂沉默,久久不語。
“也是。”
他輕歎:
“你想要探究什麼,我自然攔不住你,去做便是。”
“而方才,按照你描述的來看,八戒佛似乎記憶失卻,你莫要太過刺激他,應當不會對你動手。”
周牧若有所思。
他最後拿出太上給的一炷香:
“師祖,這玩意又有什麼用?呃,涉及到一些事情,太上前輩要我將之在特定地方點燃,而後遁走至少八千裡。”
殘魂眯眼打量了片刻,悚然一驚:
“這是信標。”
“信標?”
“嗯,定位用的.老君應當是要你在大天地中使用吧??他要做什麼?”